无二捏着匕一脸肃然,“王妃,是北周的东西”
“会不会是北周的奸细?要不小的先把他关起来,明天城门开了再去报官?”
驿丞一听这是个北周人顿时有些慌乱,这人在驿馆门口两天他也没管,万一伤了哪个大人,他这小命是别想要了。
“北周?”
这就奇怪了,此时两国并没有战事,雍州离边境也不算近,奸细一般也不会走这么远啊。
“找找他身上有没有什么东西能确定身份的。”
熊七把人扔到地上,跟无二一起把他身上仔细搜查了一遍,无二朝王昭萱摇摇头。
“他身上除了这把匕便什么也没有了。”
无二按了按男人的手臂大腿,又抓起他的手掌给王昭萱看,上头满是粗粝的老茧,虎口处还有陈旧的裂痕。
“王妃,此人必定出身行伍,而且惯用的武器是长枪。再看衣着和随身的匕,他在军中地位应该不低。”
王昭萱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突然脑中灵光一闪,现在是景明五年,难道是……
“先让大夫给他看看伤,最好给他喂点粥,别饿死了。辛苦你们两晚上看好他,等明天他醒了再问话。”
“属下遵命。”
“王妃,这,是小人失职,想着是逃难的在这儿歇歇脚,就没盘问他的身份。”
驿丞面色白,一副惴惴不安的样子,王昭萱好心地安抚了他一句:
“雍州这边和北周离得远,你一时没想到也是情有可原。”
看王昭萱不像是要追究他的样子,驿丞这才松了口气,张罗安排一行人入住。
第二日清晨,王昭萱正在吃早饭,纵秋匆匆从廊上走过来,对王昭萱说:
“王妃,那个人醒了,想要见您。”
刚醒了就想见她?王昭萱吞下口中的肉包子,问道:“你们说了我的身份?”
纵秋摇头,“奴婢去的时候他正被熊七捏着腮帮子灌粥呢,被呛醒了第一句话就是要见我们主子。”
“行,等我吃完再说。”
这驿馆的饭菜虽然比不上王府的精致,但这肉包子是真好吃啊,皮薄馅厚,汁水充足。
薛让坤被带进房里看见王昭萱时略有些意外,这女子比他想象的年轻很多,不像是夫人辈的,像是哪位大人的女儿,但又梳着夫人头。
细看之下,面容娇美但不妖艳,目光澄澈,举手投足之间十分从容,也不像是谁的美妾。
王昭萱也在打量他。
收拾一番换上干净衣服之后确实很难再把他和平民百姓联系在一起,尽管身体虚弱但行走时气势很足,腰背即使行礼时也是挺直的。
“多谢夫人搭救。”薛让坤站在堂中拱手作礼,沉声道。
“先别谢得太早。”王昭萱用手指敲了敲桌面,示意他看桌上的匕,
“你是北周人,为何来雍州。”
无二和熊七一左一右站在薛让坤身后,留意着他的动作,随时准备把人拿下。
薛让坤离开北周时就已经想好了,所以此时也并没有想要隐瞒。
“今年初北周军中暴乱,想必夫人也有所耳闻,在下是起事失败后从北周逃出来的。因从前一位好友如今在雍州,所以前来投奔。”
王昭萱眼睛亮了亮,试探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