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陶和席墨洲在走廊的长椅坐下,病房里的训斥声,一声高过一声。
“滚人为什么不醒,你们每人写份报告给我。”
看着几名医护人员,灰溜溜走出病房,曲陶冲席墨洲使了个眼色。
“你跟上去问问主治医生,人为什么不醒?”
席墨洲看了眼病房,面露担心:“你和我一起,你一个人在这儿,我不放心。”
昨天石俊的手机在慕景炎手里,如果他想把自己诓骗出去,没有一点儿难度,可他并没这么做。
“不用,他现在的心思不在我身上,我在这等贺老爷子。”
“那行,你坐这儿别瞎跑,免得我回来了,找不到你。”
“知道了,赶紧去,再叨叨下去,医生该走远了。”
席墨洲回来的时候,贺老爷子还没到,曲陶待人走近了,迫不及待开口。
“怎么样?医生怎么说?”
“医生说,石俊营养不良,又失了大量的血,还有”
席墨洲说着停顿了下,曲陶盯着他催促。
“还有什么,赶紧说,别吊人胃口。”
“医生说,也有可能是病人自身抗拒,不想醒过来。”
“哦”,曲陶默了几秒,“这话他跟慕景炎说了吗?”
“没敢说,估计怕被训吧,听医生那意思,他们几乎每隔一个小时,就要被慕景炎叫过去,训半个小时。”
曲陶想起刚刚病房的咆哮,半是同情半是揶揄。
“看来,在慕景炎手下当差,比在你手下还难。”
两人正说着,走廊尽头,传来脚步声,曲陶看清来人,立马起身走过去。
“贺伯父,您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不待见归不待见,表面功夫还是要做足了,曲陶边说边和席墨洲迎上前。
贺老爷子见他们走至身前,紧紧握住席墨洲的手,双眼通红:“墨洲,我大孙子怎么回事?他到底得了什么重病?”
“我爸昨晚给您打电话,没和您细说吗?”
“说了,只是说人找到了,在医院病的很严重,具体什么病没说。”
看来席父还是念着交情,没忍心对贺老爷子说石俊割腕的事儿。
不过没关系,还有里面那位呢,慕景炎既然派人调查了石俊的身份,想必也查到了石俊和贺家的渊源。
让他们狗咬狗吧,最好咬的越激烈越好,他也好趁机钻进病房,多待会儿。
想到此,曲陶冲着贺老爷子虚以委蛇:“贺伯父,您别着急,席伯父也是担心告诉了您实情,害您晚上睡不踏实。”
“其实石俊没病,他是想不开,割腕自杀。”
“什么?”贺老爷身子踉跄了下,幸亏席墨洲及时扶住他,才没倒下,“他他为什么要自杀?”
“席伯父没跟您说吗?前两天,石俊母亲肺癌走了,估计是这孩子想不开,才会”
药下的够猛了,曲陶没再继续下去,贺老爷子眼角泛起湿润,过了小半晌儿,才又开口。
“唉苦了这孩子了,上次宴会上,我就怀疑他是我大孙子,可是名字和年龄对不上”,贺老爷子说着,长长叹了口气,“我真是老糊涂了,我当时就该派人查一查,或许他就不会自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