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是我要被砍掉一只手。”李丽芬颤抖着身子,气的不知如何是好。
“你只是少了个手而已,以后儿子挣钱了,还用得着你干活?”周父很是失望的看着李丽芬,一副你怎么这么自私,我真是看错了你的表情。
周哲连忙在旁边煽风点火循循劝诱着,并且给李丽芬描绘未来美好生活,格外有诱惑力,也非常美好,惹得缩在窗户下面的李希之都产生了那么一丁点的希冀。
这个周哲嘴实在是太会吹牛了,连他这么一个被南黎川养的快要堕落的猫,都被这个周哲画出来的未来大饼子所吸引住了。
你说你有这么好的口才,不去当个销售员多可惜。
很快,李丽芬渐渐表情松动,似是有了被说服的迹象,李彪在一边凉凉道:“岳母,我记得好像是你和岳父一起签的合同吧?”
李丽芬似是被点醒般,恍然道:“对啊,不一定非要我被砍掉手。”
“你给我闭嘴,这里没你说话的份儿!周父有些气急败坏,脸色有些不好,然后转过头,对李丽芬急切道:“老婆子,我可是一家之主,怎么能出事呢,还是你来,你一个女人没了手也不会怎么样,我和儿子铁定会伺候你一辈子。”
周哲连忙道:“妈,不就是一个手吗,砍掉就砍掉了,免得出意外,我们还是赶紧砍完拿钱走吧,我的手指头越来越疼了,万一接不上怎么办,那你就是毁了我一辈子的凶手!”
李丽芬这会儿也不糊涂,质问周父道:“以后儿子出息了,你也不用干什么,我可是个女人,最需要带金戒指金手镯了,你一个男人,难道就不应该替我被砍吗?”
周父像是被挑战了权威,更何况是被砍手这种大事,更是不允许这个女人爬在他头上指手画脚,当即无视了那阴险男人等人,啪的一下子给了李丽芬一巴掌,呵斥道:“你怎么这么不懂事,男人是什么,是这个家的根,是不能出事的,你一个女人,被砍掉手怎么了,就知道惦记着那些没用的东西,首饰镯子都别想了。”
李彪躺在那里,越发嘲讽,这一家子都是个极品,也不知道自家老婆生活在这个家庭里,该是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
李丽芬什么时候被打过一巴掌,瞬间气的脸通红,她本身也就不是什么任人欺辱的包子,当即就怒转头,对那难得有兴致看好戏,试图探索人性奥秘的阴险男人咬牙切齿道:“砍我的手也可以,不过你也得把他的手也砍掉,他也签字了,要砍大家一起砍。”
周父霎时怒不可见,站起身踹李丽芬,李丽芬自然也是不好欺负的,多年来一直在下地干活,力气虽然比不上男人,但是可惜的是周父已经很多年都没有锻炼,种地挑水以及平时各种重活,全部都是由李丽芬一个人包办了,所以两人这会儿打起来,竟然不分上下。
李丽芬专门挑女人擅长的方式进行攻击,比如用指甲挠男人,死命的挠扣掐,简直是拿出了吃奶的劲儿,瞬间就将周父抓的到处都是血痕,有的地方甚至被剜去了一块肉。
李丽芬冷笑着,气喘吁吁,丝毫不畏惧周父,尽管期间她也被周父打了好几拳,肚子疼得很,可这会儿满是报了仇的心里快感,肚子上的疼痛感竟然一时间也不怎么强烈了。
阴险男人看完这些后,摇摇头,似是看腻了,也更是猜到结局,故而才无聊的打了个哈欠道:“李丽芬,你想好了没有。”
李丽芬咬牙恨恨道:“砍这个男人的手,老娘才不傻呵呵的被砍。”
阴险男人摇摇头,道:“不行,你的手呢,我是肯定要砍的,不过你老公的手到底要不要砍,也是你一句话的事。”
李丽芬一愣,周父顿时急了,连忙道:“李丽芬你脑子被驴踢了,你一个人被砍是不是好过咱们两个被砍,到时候又得花两倍钱给咱俩治手,儿子那五十万哪里够我们挥霍的。”
李丽芬又忍不住看了眼周哲,谁知道周哲却也一脸赞同,道:“妈,还是你一个人砍吧,我的小拇指真的快等不了那么久了,万一接不上怎么办。”
这两个曾经是自己最在乎的人,如今竟然凉薄的站在一旁,说着那些不痛不痒的话,二十多年的亲情,竟然连那五十万都比不上吗?
一瞬间,李丽芬退缩了,连忙对阴险男人低声下气道:“我不……不要那五十万了行不行,我能不能带着我儿子走,五十万我也不要了。”
这话一出,饶是阴险男人都显得有些意外,他原本以为这个女人会让他男人一起过来被砍,谁知道结局竟然还有翻转。
李彪丝毫不意外,他早就看出来这三个人其实是狼心狗肺的东西,哪里还有什么善良之类美好的品质呢。
周哲顿时急了,拽住李丽芬,吼道:“妈,你知道那是多少钱吗,五十万!我们得挣多久才能有这五十万啊。”
周父也跟着附和,急切道:“可不是嘛,老婆子你可想清楚。”
李丽芬可没那么傻,道:“我们出去好好赚钱早晚会有钱的,你们总不能真让我砍了手吧,那可是手啊?”
周哲一听到这话,心里就有一股火冒出来,愤怒道:“那我呢,明明是你们两个签的字,现在却是我被砍了手,这公平吗?”
李丽芬顿时哑口无言,尽管她知道怎么反驳儿子,可是这一刻,却还是会心疼自己儿子被砍掉了手,顿时语气软了下来,“实在不行妈给你借钱去,保证让你把手指接上去。”
“所有亲戚现在都不愿意搭理你,哪里还会借你钱,除了姐姐之外,现在还有谁会傻的给你钱?不过现在姐姐被抓起来了,你问问姐夫他会借你钱吗?”周哲怒极反笑,竟然难得将这番话说的条理清晰,直击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