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芬丽卖力的抽搐着,手扭曲成像是抽了疯的鸡爪子一样,乍一看上去还挺恐怖,那两双浑浊的眼睛上翻着,露出了白眼,这模样确实是看上去有点吓人。
李芬丽丈夫连忙扭头,老泪纵横哭道:“求求你,放过我们一家子吧,我老婆子最心疼小儿子了,他要是出了什么事,我老婆子可能会受不了这个刺激死在这里,到时候那可就是一条人命案啊。”
李芬丽口吐白沫抽搐着,还在卖力歪着嘴,断断续续艰难吐出了几个字,“求求你……放过我儿子!”
这一幕何其感人肺腑,要是让不知情的人看到这一幕,恐怕绝对会被这老婆子对儿子深深的母爱所感动,一个年迈的老人,头发花白,因为看到了儿子即将被砍掉手而受不得刺激,立刻犯了病抽搐起来,可即便这个时候,仍旧执着的念叨着一件事。
那就是,放过她的儿子。
很可惜,在场的人都对这一幕十分漠然。
李彪哪里不知道这老婆子是装的,因为每年她想要钱的时候,都会来这一招骗妻子心软,然后就会给老婆子钱,更可笑的是这老婆子转手就给儿子,然后任由这儿子赌博败家。
他若不是心疼媳妇,一米八的高大强壮男人也不会憋屈成这样,每年都要往外掏钱,将家底掏的几乎什么都不剩,还要让老婆吃苦,连个水果都舍不得。
除却李彪之外,其余的几个保镖面色不变,似是对这种事早已见惯不惯,无比漠然,老实说,他们以前看到的场景可是比现在还要血腥。
李芬丽抽搐了好一会儿,却开始发现自己这个压箱底招数也开始不管用了,顿时才彻底慌了起来。
李芬丽老公连忙看着坐在椅子上笑的无比阴冷的男人,有些心慌意乱道:“你不怕我老婆子真的死在这里吗,到时候你们一个个可都是帮凶。”
李彪听到这话,差点想不顾现在脑袋被按住的尴尬境地,来个三声冷笑,这两个人,还没有弄明白现在可不是他们倚老卖老就能解决的时候了。
阴险男人饶有兴致的翘着二郎腿,笑眯眯道:“我大概忘记告诉你们二老了,我这几个保镖,杀过的人可是连十个手指头都数不过来,你觉得我会害怕出人命吗?”说罢,阴险男人瞥了一眼旁边的保镖,道:“给我砍掉这小子小拇指让二老欣赏下。”
“不要!”李芬丽的老公连忙阻拦,声音喊得都快要嘶哑。
李芬丽这会儿也顾不得再装抽搐,用袖子胡乱抹去白沫,紧紧贴在自家老头身边,几乎六神无主道:“老头子,怎么办呐!”
说到最后一句话时,李芬丽的声音似是出现了哽咽,她无比担忧的望着那个那个被自己疼在心尖尖上的儿子,几乎老泪纵横,跪在地上连忙对阴险男人磕头,哭嚎道:“您大人有大量,千万不要把我儿子的手砍掉,求求您了。”
阴险男人可不吃这套,哪怕是个十岁小女孩哭着求他也一样无动于衷,反而觉得这样的场景无比反感,挥手对几个保镖道:“还不动手。”
周哲此刻越发恐惧和慌乱,如果连一直都庇佑自己的父母都没办法保护自己,难不成今天他真的要被砍掉手指头了吗?
尽管周围有几个保镖在周围阻拦,李芬丽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量,竟然生生推开了其中一个保镖,尖叫哭嚎道:“不许动我儿子。”
周哲这会儿早就怂的不行,下意识的对自己那年迈的母亲哭嚎道:“妈,救我。”
仿佛这个女人,就是他此刻唯一的救世主,唯一的依靠,就像是小时候,不管哪个村的孩子欺负自己,最先站出来的,永远都是母亲。
但是还是太迟了,其中一个保镖仍旧将周哲的小拇指砍掉,血瞬间喷溅出来,在地面形成了小面积的溅射。
周哲此刻根本感觉不到疼痛,可看到小拇指被切断后的场景,一瞬间吓蒙了,绝望嘶吼起来,李芬丽连滚带爬,抓住周哲的手,眼泪再次止不住的流出来,“儿啊,是妈妈不好,没能保护你。”
周哲这会儿几乎听不到外界的声音,只是抓着自己已经缺少了小拇指的手,嘶吼着,干壕着,仿佛人生此刻陷入了绝境,毫无意义。
阴险男人这才轻咳嗽几声,对两个老人道:“现在信了吗?”
李芬丽满脑子只有自己儿子被砍掉了小拇指,恨意顿时涌上心头,再也顾不得什么害怕,拼了命的冲过去,试图将这个可恨的男人打死,为自己儿子报仇。
但可惜的是,周围的那些保镖并不是吃素的,直接就将李芬丽拦住,轻松牵制住再也动弹不得。
可阴险男人却像是真被打了似的,满脸不爽,阴狠道:“你再把你那撒泼的招数使出来,我不介意让你们一家三口都在地狱团聚。”
这话说的格外自然,瞬间就将没怎么见过世面的撒泼无赖老人吓得不行,唯独周哲仍旧沉浸在自己被砍掉了手指头的事情中,哭嚎的不能自己,再加上这种剧痛可能算是他生平受过最重的伤,更是无法平静下来。
实在是太疼了,我的手指头竟然没了。
周哲哭的满脸都是泪,鼻涕糊了一脸,看上去无比狼狈又可怜,惹得阴险男人不快威胁道:“闭嘴。”
周哲仍旧沉浸在自己手指头被砍掉的悲痛中,眼看着那阴险男人表情越来越阴沉,李芬丽夫妻连滚带爬,将自家不争气的儿子嘴捂住,恨铁不成钢道:“儿子你别喊了。”
似是父母的声音刺激了周哲,周哲才总算回过神,死死捂住手指头,一脸恨意对自己父母道:“凭什么不让我喊,你们连自己儿子都保护不了,干脆死了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