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将军日日守着那位美人,绝色如何,秀色可餐又如何?将军见不得,摸不到,吃不着。。。啧啧啧,这般说来,将军也是可怜人儿啊。”
林浅意觉得自己大概是脑袋病得不轻,净胡思乱想了。
话说出口,她自个儿都觉得酸的倒牙,脸颊发烫,有那么一点点不好意思了。
连盛身为禁卫军统领,肩负皇城内外的安全事宜,便是那后宫,他每日也会照惯例巡视一回。一想到连盛日日游荡于后宫,与昭月贵妃隔着高墙不得相见,就算偶尔见面,她是主,他是臣,不敢亦不能越过雷池半步。
可,天知道怎么回事,林浅意这心里极为不痛快。
甚至,她的心里滋生出一个疯狂离谱的念头,若不必顾忌这该死要命的尊卑,她便气势汹汹冲到昭月殿,见面先出击,一把薅住昭月贵妃的头发,噼里啪啦一顿耳光输出,再抓花她的脸。
然后,高举横幅:宋昭月是小三!
当然,这些可怕的念头,不不不,应该说她的美好祝愿,只能在梦里实现了。
“将军,可否告诉我,您一张热脸贴到昭月贵妃的冷屁股,感觉爽吗?”林浅意等了连盛两日,耐心已磨完,熊熊燃烧的怒火压制住理智。
今日,她就是口无遮拦了。
她倒是好奇,连盛的反应。
还会对她动粗吗?
“我还好奇一件事儿,昭月贵妃身边的阿一,是真太监,还是假太监?这漫漫长夜,阿一是温暖昭月贵妃的身子,还是温暖她的心?将军可撞见过那两人的苟且?”
“将军该和我细说细说,我好改编一番,写成戏文,排练成戏,在盛世戏楼演出,指定大赚一笔呢。”
当着连盛的面,林浅意就是将满盆的脏水污水泼洒到昭月贵妃的身上,这坏话说着说着,就说溜了嘴,说成了习惯。
张嘴就来。
因为昭月贵妃这个疯女人,林浅意这些年受的委屈,受的折磨,还有原主失去的是一条鲜活生命。这个仇,这个怨,这个恨,林浅意若不报复回来,岂能对得住自己来尘世间走这一遭。
连盛捡起地上散落的话本子,虽撑着一张冷脸,但不见怒意,对林浅意故意弄乱书房的幼稚行为,表现出难得的宽容。
他俯下身,逼近她的目光。
“林浅意,你又在吃醋?”
“林浅意,你就是在吃醋!”
谁也不提受孕药方一事,默契地揭过。
林浅意眼睁睁看着连盛眼里的情绪,由惊喜变换成激动,渐渐升腾起浓烈的情欲。
他,总是莫名其妙的曲解她。
书房里,满室春色关不住。
吵架的尽头,就是床榻。
生气的终点,也是床榻。
怒火的顶端,还是床榻。
矛盾的另一边,仍是床榻。
林浅意承认自己是个彻头彻尾的俗女,俗女嘛,自然得庸俗些,用俗气的法子,享受世俗的快活。
“连盛,我辱骂她了啊,你没听到,还是没听清楚?骂的这般难听,你能忍?”
连盛愣了一瞬,仿佛才反应过来,“我听到了。”
这家伙手上的动作不停,“林浅意,你骂的是旁人,又不是我。”
好吧,连盛的觉悟,来得太突然。林浅意眉眼舒展,嘴角弯弯,心里窝着的那团火气因着连盛的一句“旁人”,烟消云散,阳光普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