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拉住她:“你先别急,到时温知意得了赏,不就能在京城安身了么。”
沈清徽顺着她的话沉思。
“所以啊,这几天,你也不用急着对付她,嘉赏宴后,她自会搬出府去。”
王氏苦口婆心:“你现在最要紧的是沉得住气,想法子好好挽回寒儿的心。”
红棉和绿玉听着王氏的话,心里头有几分不对劲,可又觉得她说得在理。
沈清徽被说动了,答应了王氏,不提回沈家,以及不再提为温知意谋亲事的事。
王氏:“那你好好歇着,不许再动气了。”
沈清徽:“好。”
夜色融融,沈清徽酣睡中,男人翻窗而入,屋里架着冰盆,凉气缓解了披月而来的燥意。
男人掀了纱帘,来到沈清徽身边,她的脸上还挂有淡淡的痕迹。
男人挖了药膏抹在她脸上,重重磨了磨。
“傻子,几句话就哄得你听话了。”
不过,那个王氏是个口蜜腹剑,巧舌如簧的,一番话,摘出了谢寒的错。
最后反成了沈清徽在闹脾气,还让沈清徽放下脾气去讨好谢寒。
男人捏着沈清徽的脸,食指指腹摁在她柔软的唇上。
“哼,对我时,像只勾人又难训的小狸奴,张牙舞爪的,对别人倒收起了爪子。”
沈清徽的嘴唇被磨红,男人闷着脸,甩了袍摆走了。
沈清徽一向说到做到,第二日没有回沈家,也没再提为温知意谋亲事的事。
一个丫鬟在外边通传二小姐来了。
谢嫆叽叽喳喳跑进来:“嫂子。”
沈清徽白净的指尖正捻着一株开得极灿的月季,对着花卉纹瓜棱瓶比量。
“怎么跑的满头细汗?”
她拿起剪子,剪断底下多余的枝节,插进了瓶子里。
“你也到了要议亲的年纪了,得学着沉稳些了,否则日后嫁人了怎么办?”
谢嫆听闻,脸一下子红了,羞赧地低下头。
红棉捧起花瓶放到屋里的架子上,丫鬟抬了一小盆清水进来,沈清徽净了净手。
“瞧二妹妹的样子,是有心上人了?”
谢嫆羞得不行,扭捏地朝沈清徽撒起娇。
“哎呀,嫂子,我是担心你心情不好,来陪你说说话的,怎么还打趣起我了。”
沈清徽端起茶杯浅啜一口。
“母亲昨天对我说的话,我仔细想了想,觉得不无道理,今日已经想通许多了。”
谢嫆:“真的?”
沈清徽浅笑:“骗你做甚。”
“太好了。”
谢嫆信誓旦旦拍着胸脯:“嫂子你尽管放心,我说过,我和娘永远站在你这边。”
沈清徽嘴角的笑未落,眼底的笑尽数褪去,她若有所思道。
“是么?”
这份永远会维持多久尚未可知。
沈清徽:“之前我让铺子赶制了赴嘉赏宴的新衣裳和心头面,等会儿估计会送到府里。”
谢嫆眼睛一亮:“就知道嫂子想得最周到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