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晚饭之后过来了一趟,进入小区的时候,果然遇到了麻烦,因为不是熟脸,面相过生,小区把门的不让进入。要不是哥哥出示了他政府工作人员的工作证,家属亲戚进出小区还真成了一件难事。cdy听过之后,感觉自己的处境也好不到哪里去,所以便去了小区的大门口,找到了相关人员办理了一个小区出入证,这才松了口气。只是父亲看着这个出入证,又是感慨一番。
“过去日本人在的时候,也搞了这么一个证,这个证还起了一个好听的名字:叫什么良民证。现在这个出入证跟那时候的良民证又有什么区别,”
“有区别,过去叫良民证,现在叫不卒证。都证明你还健在,你还能活蹦乱跳的进出小区。这叫做生在中国又卒于中国,真是祸不单行啊!”
侃侃的父亲听儿子这么一说,脸上立刻青一块紫一块的露出了怒颜,
“这话你也敢拿出来说,是不是欠你老子一下子没饭吃了,盼着你今后去喝西北风!”
“喝西北风怎么了,喝西北风总归是在外面,不像现在,白天是从阳台峰到卧室巷,从客厅大裂谷再到沙发游乐场。晚上是从浴缸湖到床头山。大人小孩一起光荣的享受’素月子‘。”
“你这话都是从哪里听到的,从今往后上网时间一定要对你严加管控,不得超时。“
哥哥只是说说而已,现在全民上下都活在网络的空间里,虚拟世界是现在唯一人类与人类有交流的场所。谁又能控制谁呢。
晩上临睡觉前,cdy又收到了同城之内的那个wh人的短信:
“匆匆相识,算不算默默相知?只是直到现在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只能在心里默默的叫你一声:可人儿,你是我逢凶化吉遇难成样的可人儿。救命恩人说起来太过俗气,可是你对我来说,还真的不能免俗。因为从小到大,除了父母,还真的没有第二个人对我这样好过。”
“现在不管你愿不愿意听,我都愿意做一下自我介绍,我的名字很简单,像极了我现在的处境:姓王名雨辰。年方三十有余,未婚家住wh市武昌区中南路,父母双亡,家里现在就只剩下孤单单的户口本一页。如果愿意的话,以后你就叫我雨辰吧,虽然现在还不知道你的大名,可不可以允许我先叫你一声:可人儿的姐姐!”
期待
cdy一边看着手机上的短信,一边心里不是滋味的苦笑着,一方面为他的身世感到惋惜和无奈,一方面被叫了一声姐姐,突然感觉自己被高高的挂了起来,以前已经不近的距离,现在更加遥不可及了。
从小到大她只有一个哥哥,哥哥的位置在她的心目中,即是长兄又兼半个慈父,所以年轻的时候,她一定要把这个慈父般的角色搞到自己的身边来才休罢,不像哥哥那样当了别人家的丈夫,她要让这个哥哥变成天天守在自己身边的角色,最好二十四小时都能够见到他。所以她的丈夫比她大四岁,与哥哥恰好是同岁。从年龄上说确确实实也算实现了自己小时候的愿望,不过这之后她才意识到,只有年龄上像哥哥,还是远远不够的。结婚之后她和丈夫一直各自忙着自己的工作,在自己的工作岗位上都取得了不错的成绩,但在感情方面却与工作的成绩适得其反,而且越走越来南辕北辙了。两个人不光在兴趣爱好上各取所然,就是在脾气秉性上也极不合拍。老公是一个对于自己及他人要求都极高的人,他不光勤快,不畏任何辛劳。而且做起事来还非常认真,进取心极强。有时候cdy恍恍惚惚的感觉到:在他的身上即能够找到焦虑症的影子,又能够看到强迫症的幽灵存在,所以在他的身边并不轻松。
家里不光收拾得一尘不染不说,虽然他也是收拾家务的一把好手。而且在西方生活以久的他,对于吃的东西也是极为的讲究,他不吃的东西,同样也要求别人不沾不碰,像是在饮料方面,固然碳酸饮料是不健康的。但是偶尔喝一次也不算为过。但是在老公眼里简直像犯了大恶不赦的罪过一样,没完没了的叨叨不说,甚至不轻易间显露出来的那凶神恶煞的样子,简直让人不想再做久留。他的眼睛本来就不大,只是一动起怒来,眼睛不光变得硕大无比,眼睛的白眼球部分还布满了斑斑的血丝,让人总感到那种于无声处的恐怖吼声,极为惊煞可怕。每每这一刻cdy总有一走了之的冲动。可是事情过后又经不住他痛改前非的忏悔,所以每次都是匆匆的扒开了一条裂纹,又匆匆的凑合的合上。日子总算跌跌撞撞的过到了现在。所以现在要谈起哥哥式的男人,她也开始惘然了。不过现在这个男人的一声“姐姐”,她好像是又从哥哥那里重新找到了自己在他与自己之间的身份定位。自己本来就只有一个哥哥,多个弟弟倒也无妨。但他的字里行间似乎又隐藏着一股淡淡的粉红色的味道。这让她的心绪多少有些起伏。
想了又想,她便不紧不慢地也回了一段文字:
“你好!对于你的身世我深感同情,人无法选择自己的出身,但是可以选择自己的未来道路的。这一点我深信,就像深信选择了坚强和乐观,你的未来就不再会是注定的一样。现在境遇使我们相遇,虽然是一场席卷全国的灾疫。如果可以帮到你什么忙,我感到十分的欣慰。按你我的年龄来说,对于姐姐这个称谓,我应该是当之无愧的。希望我们都能平安的度过这场疫情,如果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我会尽力而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