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无阙装作无意地蹭去眼角的泪。
“我喜欢你,也从不是一时兴起,或是玩心纵使。”
“而我会,一直喜欢你。”
白于斯心里一软,捉起朱无阙的手,细密地吻着他蜷起的手指,从指节到掌根,再到他的锁骨。
“我知道,我也都知道。”
一整夜,房间没有开灯。
他们躺在床上,似乎只是拥抱,就能代替所有话语。
似乎只是亲吻,就能消弭所有声音。
昏暗。
不见五指。
又好像万物清晰可见。
能清楚地识别到爱人的眼神,能辨别出爱人的骨骼。
————
第二天。
朱无阙和白于斯直接睡到了中午十一点。
楼下,阿姨已经做好饭菜,明媚的阳光射入厅堂。
萧玉章和白树热烈地讨论着婚服的配色,白知宁满脸疲倦,耳机里放的是循环了一整夜的复明者乐队新专。
“中午好啊,睡得怎么样?”
萧玉章转头,向朱无阙打着招呼。
茶几上,木雕和梳妆盒排排站。
朱无阙瞬间想起昨晚的婆媳谈话和文艺逼告白。
真的,不得不说,和白于斯在一起后,每件事,似乎都是全新的。
放在以前,他简直不敢想象,让他谈恋爱、与婆婆对话、莫名其妙自我剖析进行一长串文艺逼告白的种种场景。
太炸裂了,太逆天了。
朱无阙走到沙发前,与萧玉章隔了个位置坐下。
“还不错,今早醒来神清气爽。”
萧玉章倒了杯温牛奶,放在朱无阙面前。
“睡得舒心就行。我和白大树正在讨论婚礼现场要怎么布置,小朱有什么想法吗?”
朱无阙端过温牛奶。
“我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白于斯,你想怎么布置?”
被提问的白于斯想了想,转着杯中的牛奶。
“其实我,不是很想办婚礼。”
耗时耗力,收获也少。
一整场婚礼下来,新人除了累就是累,偶尔穿插着一丁点儿的感动,然后又被司仪的唠叨和多余的流程所打断。
最后只剩下了疲惫。
萧玉章只好兴致缺缺地放下手。
“好吧,那就听你们的吧,哎,我还想和你们的喜酒呢。”
白知宁幽怨地趴在软沙发上,捂着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