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说月经羞耻还是其他的,而是那股血腥味和整个浴桶都是红色让洁癖的沈枝枝无法忍受。
在现代,来大姨妈时,条件允许的情况下,沈枝枝上一次厕所就想洗一次澡,毫不夸张,无关其他,单纯是因为洁癖,她想要时刻保持清爽。
颜若:“……”膳是用不下去了。
沈枝枝说的这种情况肯定是有的,所以一般来月事沐浴时都会准备两到三个浴桶,多清洗几遍,至于那个血染满整个浴桶这个情况,那更是有的。
颜若放下碗筷,漱完口才问道:“你说的古书是哪个古书?本宫怎么从未听说过?”
沈枝枝:“……”这是重点嘛?
“臣妾忘记古书的名字了,但确实是存在的,皇后娘娘您就相信臣妾嘛~”沈枝枝扶着颜若进了内房,撒娇道。
颜若低低地“嗯了”声,嗓音温柔有磁性,“本宫相信你,然后呢?你想怎么做?”
沈枝枝将她的卫生间计划说了一通,最后还劝道:“皇后娘娘,您在凤仪宫也弄一个卫生间吧,来月事真的不应该在水里泡浴,应该淋浴。”
沈枝枝绞尽脑汁地在脑海回想仅有的那点生理卫生知识想要说服颜若在月事那几天淋浴,但她只知道在那期间不适合泡浴,不知道怎么说不适合泡浴的原因,这急得沈枝枝抓耳挠腮,红唇紧紧抿成一条线,好看的眉头皱成一个小山包。
颜若知道沈枝枝这是在关心自己,她在极力说服自己,思及此,不由一笑。
沈枝枝看到颜若的笑,一本正经道:“娘娘,臣妾是认真的,没有在开玩笑。”
沈枝枝以为颜若在笑自己。
颜若忽地伸手抚平了沈枝枝眉间皱起的小山包,声音轻柔:“本宫知道了,明日让工部的人去办,你有什么要求尽管和他们提就是了。”
这时的颜若好温柔好迷人,沈枝枝舔舔唇,得寸进尺道:“皇后娘娘,那可否给各宫的娘娘都建一个?大家都是女人,都容易被感染的。”
在现代沈枝枝就经常为处于弱势的女性说话,现在也一样。虽然她们身处后宫,看似荣华富贵恩宠不断,但那都是锦上添花的,只有身体好才有福享受那些荣华富贵。
颜若粲然一笑:“你倒是好心。”
沈枝枝掐着嗓子,谄媚的嗓音从唇间溢出:“哪有~还得依仗我们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呀,皇后娘娘最好啦~”
清秋听到沈枝枝那句甜腻的“皇后娘娘最好啦~”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沈枝枝那双桃花眼没有任何威慑力地朝她瞪了一眼,毫无杀伤力,清秋的嘴角咧得更开了。
沈枝枝告状:“娘娘,您看她,她竟然笑本宫。”
然后沈枝枝就看到,颜若也笑了,笑起来更好看了,于是沈枝枝也跟着傻傻地笑了。
敲定了一件大事,还有一件。
沈枝枝讨好地给颜若捶背,清了清嗓子开口:“娘娘,还有一件事。”
颜若享受着沈枝枝的服务,闭着眼睛,打发地回了她一个字:“说。”
“是这样的,臣妾发现现在来月事用的布条似是不太能挡得住月事的流势,特别是晚上睡觉的时间特别长,要么一夜要起来好几次更换睡得不好,要么就是不起来次日满床红。”
毕竟这个世界的卫生布条都是用草木灰制作的,还没尝试过将棉花用在上面,草木灰吸附性相对可以,但对于用惯卫生巾的沈枝枝来说是远远不够的。
颜若深以为然:“然后呢?”
沈枝枝舔舔唇继续道:“臣妾想尝试一下用棉花做成棉条,在月事来临时可用,棉条的吸附性比草木灰要强而且还干净。”
颜若心中讶异,掀了掀眼皮问:“这又是从哪看来的?”
沈枝枝“嘿嘿”傻笑两声,“不记得了,兴许还是在那本记载月事期间不宜泡浴的古书那里看来的吧。”
颜若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看向沈枝枝的眼神都变得有些不一样了,也不知道信没信,点点头示意沈枝枝继续。
颜若只说会让绣局的人试着做沈枝枝所说的棉条,会不会成功不敢保证。
沈枝枝笑得更加谄媚了,忙说先试,不行再想其它法子。
“娘娘,我给你画一下卫生间的总体结构吧。”
颜若微微讶异:“你还会画画?”会画画的人对线条的把握一般不差,上次收到沈枝枝的请帖,上面的字并不像是线条优美的样子。
沈枝枝信心满满:“娘娘你且等着看吧。”
说着沈枝枝就坐到了颜若平时使用的案牍前,她不太熟练地执起了毛笔,半夏见状正要制止,皇后的笔墨岂是未经允许就能使用的。
颜若眼神制止了半夏,摆摆手示意她出去。
沈枝枝毫无所觉,开始了她的绘图大业,颜若则在软塌上看书。
静谧美好。
期间半夏和清秋进来换了冰块制冷便又退了出去在珠帘外守着侍候。
墨水总是不听使唤地往下滴,又脏了,沈枝枝皱眉,把宣纸揉成一团堆到了案牍角落。
用废的宣纸越来越多,案牍上的纸团滚落到地上,沈枝枝一脸沉重地继续手上动作,毫无所觉。
颜若放下书,悄无声息地来到沈枝枝身后,这人一副如临大敌的严肃模样,让颜若以为她画得有多好,定睛一看,案上白色的宣纸被糟蹋得不成样了,颜若:“……”和这人的字有得一比,字丑画也丑。
再认真一看,这人握笔的姿势一点也不对、用力过猛、蘸墨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