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门开,从上面楼层下来的人看着眼前拉扯的两个男生,神情那叫一个震惊。
“额,要乘电梯吗?”里面其中一个人问。
“要的要的,”蒋曜将他和段添的两个行李箱推了进去,手还是没松开段添的手腕儿,用哄的语气说,“进来啦。”
段添本来就是想开个玩笑,看到电梯里面那么多人盯着他俩顿时有些不好意思了,他默不作声地把自己手腕儿从蒋曜手中抽回来,进了电梯。
发生这么一个小插曲,段添一路都没跟蒋曜搭话,直到坐上高铁蒋曜投喂他零食才勉勉强强的回应。
“生气了?”蒋曜边喂边问。
“没有。”段添边吃边玩手机。
“喊你秘书就是开个玩笑,”蒋曜看着段添说,“我怎么舍得压榨你当我秘书,要当也是总裁夫人啊。”
“蒋曜!”段添抬起头,咬牙喊了声对方的全名儿。
炸了炸了,他又炸了,蒋曜勾唇想。
他们买的早上十点的高铁票,估计是段添起得晚了,蓄长的狼尾粉发没来得及打理,头顶上扬起一撮呆毛,配合此刻他瞪圆的黑眸,跟猫儿似的。
“好好好,”蒋曜把最后一片薯片喂进段添的嘴里,“不逗你了。”
“这次去办事儿呢,”段添压低嗓音说,“你能不能把你身上那点儿不靠谱收一收,还有你那张嘴,我都不想说,如果事儿办黄了你嘴巴占全责。”
蒋曜郑重地点了点头,“添添说得对。”
段添看了他一会儿,叹了口气。
“干嘛呢这是,看把孩子愁的都叹气了,”蒋曜笑着说,“我有分寸的,相信我,嗯?”
去塔寨村的路可谓是异常曲折,他俩十二点半下高铁到利州市,去吃了个饭然后又搭乘到龙王县的客车,最后又坐公交慢悠悠地摇到塔寨村,站台上有村干部等着他俩帮提行李,走了十多分钟的水泥路才到达塔寨村给他们安排的民宿,这么一折腾下来,已经下午四五点了。
“他们的待客还挺周到是吧?”去民宿的路上时,村干部在前面走着,蒋曜悄声跟段添咬耳朵。
“就是,”段添说,“多半是那位陈书记安排的呗,感觉他也没有你爸说得那么吓人。”
“不不不,得见了真人才知道。”蒋曜说。
“环境小,请见谅,”村干部带着随和地笑容说,“你们先好好休息一会儿,休息好去吃个晚饭,陈书记这会儿还有点忙,本来想着带你们去吃饭的,但他忙完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去了。”
“没事儿,来了不打个照面那多不礼貌,”蒋曜和段添视线交汇了一瞬,又说,“我们等他一起吧。”
“那可能会等一会儿哦,”村干部说,“临近年关事情多得很呐。”
“嗯,那就等一会儿吧,”蒋曜说,“现在天还没黑,我们顺便去转转。”
“也行,”另一位村干部说,“实在等不了就给我打电话,我带你们去吃饭。”
村干部前脚刚走,他俩后脚就跟出了门,临走前,蒋曜还从箱子里面翻出一条围巾给段添围上,然后自己也围了一条。
“你这准备的还挺齐全啊,”段添被蒋曜围给他的围巾兜住下颌和嘴巴,说话声音嗡嗡的,“有点儿热。”
“热什么热,出去就冷了,你不感觉四川比重庆要冷许多吗。”蒋曜满眼欣赏地看着段添露在外面精致的小半张脸,他专门买了一团粉色毛线叫他妈给打出来的,段添皮肤白,粉色围巾衬托的他皮肤白里透粉,连带着他那头粉毛,整个人都粉粉的,穿搭虽然很潮,却也掩盖不了粉色带给他的甜气。
甜酷小可爱,蒋曜在心里盖章。
“还好吧,”段添自然也看出来这围巾的纹理是手工打出来的,“围巾不是买的吧?”
“不是,”蒋曜上前整理了一下段添的围巾,“我妈打的。”
“啊”段添愣了愣,“你妈打的给我围干什么?”
“因为是专门为你打的啊,”蒋曜打了个响指,“给小pk的量身定制。”
段添眸子透露出讶异,微张着嘴没有说话。
“我妈还问我是送给对象的吗,我说是啊,把她给乐呵的,几天就打出来了,”蒋曜说,“怎么样,暖和吗?”
“谁是你对象?”段添脸一红咬牙说,“我还没同意!”
“那我努力努力,”蒋曜乐呵地笑,“争取早日带你回家见家长,把对我妈撒的谎给圆上。”
他们民宿旁边就是农家乐,修砌好的乡间小路停着来塔寨村游玩旅客的车辆,看车牌照都是本市的,估计都是市里面的人来农家乐消遣,旁边竹林小苑搭着烧烤架,独属于烧烤的香料气在周围弥漫。
农家乐建造的位置高,能够俯瞰蜗居在大山脚下的小县城,以及属于小县城的农村,不过光看塔寨村里面修建排列整齐的自建房,都很赏心悦目了,更不用说在冬天没法开花的桃树和樱花树,春天来了不知道这里该有多美。
“嚯,这些枯败的全是向日葵吧?”蒋曜刨拉着凋零的向日葵花叶,“我操,种了这么多,塔寨村还盛产瓜子吗?”
“应该不是产瓜子种的向日葵,”段添望着弧形木牌,“‘欢迎来参观向日葵花海,只可观赏拍照录像,不可采摘’,是赏景的向日葵。”
“向日葵花期到了估计很好看,一片黄灿灿的花海,”蒋曜啧了声,问段添,“明年夏天我们来看?”
段添看了他一眼,给了个不确定地回答,“再说吧。”
蒋曜抿唇笑了笑,当然懂段添这是什么意思,如果他俩在一起了那就去看,如果没在一起,来看向日葵花海这种爱意渲染的事情什么的也太奇怪了,他默默地转移了话题,唏嘘说,“陈书记把他们村整得还挺漂亮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