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问题,店里有高脚凳,闲下来可以坐一会儿。”段添说。
“反正你注意点儿,别使劲造,”王昊叹了口气,“我感觉我比你自己还要担心你的身体,打游戏担心你的颈椎,摇咖啡害怕你的腿。”
“我没那么破碎,”段添笑着说,“你别担心,这么大的人了还不懂分寸吗?”
“你文身恢复的怎么样?”坐在一旁的蒋曜默默听完他俩的对话,突然开口道。
“挺好的啊。”段添在家穿着短裤,文身没有那天那么红肿了,在他小腿上像幅画似的,修长笔直,很养眼。
“这文身他给我文的。”段添指着蒋曜说。
“牛逼啊哥们儿,”王昊惊讶道,“你还会文身呢?”
“会一点儿,业余的,不是专业的,”蒋曜视线落在段添身上,“也是第一次在这么长的疤痕下文身。”
“漂亮,”王昊盯着段添的左小腿,“看不出来你这儿受过伤哎添儿。”
“怎么受伤的?”蒋曜佯装不经意地问。
“骨折。”段添淡淡地说。
“啊”蒋曜一愣。
“妈的,说起这个事儿我就来气,”王昊叼着烧烤签子怒吃一口,“算了,不提。”
蒋曜:?不是哥们儿,我想听。
但蒋曜碍于边界感,也没有再使劲追问这件事儿,总有一天会知道的。
“你还在咖啡店兼职呢?”蒋曜又问,“你今年是不是才高考完啊?”
“是啊,才高考完,”段添说,“打暑假工赚点儿钱。”
“我去,你好棒啊,”蒋曜笑着说,“我当初的暑假都用来挥霍了。”
“你现在是已经工作了吗?”王昊问。
蒋曜不明白他为什么会直接跳过大学这个阶段问他工作。
“九月份开学大二。”蒋曜说。
“你大学生啊?”王昊瞪大眼说。
“很奇怪吗?”蒋曜莫名地说。
“你以为你都三十了,”王昊愣愣地说,“你先别生气,我总结出来你三十这个原因是因为,你这个头发太长了,盖住眉眼了都,再加上胡子拉碴的”
“天杀的,我十八岁谢谢。”蒋曜无奈地说。
段添笑得不行。
九月份的炎热并没有散去,晚蝉还在嘶叫,段添这俩月的日子就是在三点一线中度过的,兼职,回家,代打,然后迎来开学。
校门口聚涌着新生和穿红马甲的学姐学长志愿者,相比于那些提拉着大包小包的同学来说,段添可以说是轻装前行了,就一个体育生斜挎包,白t短裤运动鞋,粉色头发上架着墨镜,潇洒得不行,不知道还以为他是学长,有几个新生还拦住他问寝室楼怎么走。
“报完名儿没,添添,”王昊在手机里哀嚎,“好热啊!重庆九月份怎么还是这么热啊,我跟你说,我们这学校”
段添边看学校的导图找报道处,边听王昊把他们学校从上到下吐槽了个遍,蓦地,他脚步一顿,眯眼看着前方的海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