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教授!”
江序洲快步上前,一把接住腿脚发软的严培良,见严教授脸色不对,立即拨打了120。
严信就好像是被人打了一闷棍,脑子手脚都已经跟不上,一度怀疑自己幻听了。
意识回笼后,严信快步去到严教授的房间拿了药,这才让他的情绪稳定一些,但人还是时不时的在抽搐,情况不是很好。
救护车来的很快,众人立马将严教授送去医院。
等一切都处理完后,严信才冷静下来。
他坐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脸埋在掌心,头压的很低。
远远看去,整个人显得非常的落寞,又带着几分凄凉。
应时看着严信的样子,眉头皱的能夹死两只蚊子。
能年纪轻轻爬到副队的位置,他自然不可能是个没见识的。
过去的案件里,他见过得知真相后歇斯底里的被害人家属,也有情绪激动不愿意相信事实真相的。
不管是哪一种,他们身上都被悲伤的情绪笼罩着。
严信的反应相对于他们要冷静的太多,却也让人不忍。
尤其是自己是警察,儿子却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惨死,却要让同事来告知自己儿子死亡的消息。
对于严信而言是残忍的,但他们却不得不这么做。
阮明栖深吸一口气,对于严展的死他很惋惜,但现在更要紧的是调查清楚真相。
严展是他们目前唯一一个知道身份的被害人,这是他们突破口。
阮明栖朝着严信的方向走去,在他身旁的位置坐下。
严信有了些反应,两人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他们离的距离远,只能看到他们的嘴在动,却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
江序洲问:“你们以前面对被害人家属,都是这样吗?”
应时瞬间明白江序洲想问的是什么:“嗯,挺难受的,生命真的很脆弱,明明前不久还在和自己有说有笑的人,转眼间就冷冰冰的躺在那里,换谁都没有办法去接受。”
“可是没有办法,残忍也要去面对,在面对被害人家属的时候,我们只能克制住自己的情绪,用最冷静的态度去给予他们一个答案。”
他们是警察,要是他们表现出了同情或者别的情绪,对那些家属而言,都会被放大,从而二次影响到他们。
所以他们只能克制自己的情绪,冷静是他们最好的面具。
江序洲沉默片刻,随即道:“我们去看看家属吧。”
严信那边有阮明栖在,他们自然没必要像两个雕像一样在这里守着。
两人进病房时,范玲芳坐在的严教授的病床边,小小声的哭泣,眉头微微蹙起,眼圈发红,向下弯的嘴角带着几分苦相。
听到脚步声,范玲芳抬起头,看清来人后有些慌乱的抹掉了脸上的眼泪,站起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