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包扎好了。”
跟他出去一次就负伤回来,齐靖宇就算发火也是应该的,他站起来退到一边。
“疼吗?”齐靖宇蹲下,手托住沈潋初的脚后跟,轻轻地碰一碰边缘。
“还好啦,闵愈都给我包扎好了。”他低头看见齐靖宇的脸,又抬头去看旁边的闵愈,静静的。
气氛有些诡异。
简单收拾一下,齐靖宇把沈潋初抱上楼。
齐靖宇揉揉他的头给他换好衣服,又洗漱完,把他裹进被子里。
沈潋初就静静地盯着他不说话。
“怎么?”齐靖宇坐在床边,看着他。
“你跟闵愈长的很像啊。”他弯一弯眼睛,就像是随口一说。
“我是他舅舅,自然像,快睡觉。”
沈潋初乖乖地闭上眼睛。
齐靖宇下楼准备喝杯水,刚好看见闵愈在收拾药箱。
两人一向没什么话题。
倒是最近姐姐总是跟他念叨,他才多说一嘴:“你妈妈说,让你多去看看外公外婆。”
“知道。”
又没了话,两人都在干自己的事情。
闵愈突然想到什么,转头去问齐靖宇:“舅舅,我记得您以前,一直是叫小初潋潋的吧。”
“嗯。”
闵愈看见他冷硬的侧颜,伸手推一推眼镜,笑容温和:“说起来,妈妈总说我跟您很像,要我多多向您学习。”
齐靖宇看他一眼,放好手中的玻璃杯:
“齐家的孩子,总不会太差。”没什么情绪的回答,说完他就转身准备上楼。
“舅舅在对那个小歌手下手了吧。”
“小初不知道?”
闵愈转悠着手中的玻璃杯,不经意间提起。
齐靖宇步伐微顿,转头看向他,依旧是那副不惊不扰的神色:“你到底想说什么?”
两只狼眼神相撞,但是此刻早已不是十年前的模样,闵愈也不再是那个家族控制下,毫无反抗之力的幼狼。
——连伴侣都护不住的幼狼。
此刻他们不是舅甥,而是暴露得彻底的情敌,撕杀到最后,只能留一个的情敌。
闵愈依旧是笑意温和的模样,放下玻璃杯:“那个小歌手……倒是有几分相像。”
他不必明说是像谁。
不是长相上的相似,是神似,其实很难想象,一个从小负债长大的底层青年,怎么会和一个底蕴深厚的大家族少爷神似,这个世界真是不公平。
齐靖宇似乎打量了他一眼,又漠然地回头上楼,一如十年前,他身坐高位,冷眼看着他在家主书房面前跪了三天三夜,狼狈不堪。
在这吃人的齐家,都是坏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