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浩然看他。
“手滑。”纪言郗在孙浩然开口前先说。
行,手机是没拿稳,酒杯是手滑。
纪言郗说完忽略了孙浩然不信鬼的目光,自顾自地灌了一杯酒。
“咳咳……”喝得太猛,把自己给呛着了。
“言郗。”
“嗯?”纪言郗擦了下嘴角看他。
“你不会……真背着我谈恋爱还被甩了吧?”
纪言郗:“……”
孙浩然见他不说话,继续发散思维:“也没见你和谁走得近啊,难不成……你网恋!??”
“你脑子里装的是豆腐渣吗?”
“那你和谁恋爱?”
“……”纪言郗,“你要不转行去当个编剧?”
孙浩然:“……算了,还是养鱼当老板香。”
“……”
这天晚上,那四瓶酒最后没有真喝完,也没有真的不醉不归。两人都只喝了不到半瓶酒,就打车回了家。
但相比孙浩然,纪言郗还是显得晕乎了很多,捏着手机沉着脸,看不出到底在想什么。
孙浩然陪着他回到家后才打车回去找他的宝。
纪言郗站在自家院子里,看着那棵木棉发了呆。他就那么站着,松了肩膀,眼里酒意微朦胧,风盘旋着经过木棉树梢时,他笑了出来,是无奈,是自嘲,也是自甘。
纪言郗啊纪言郗,27岁了,都还没一个20出头的人勇敢。
虫鸣在仲夏夜里回响,声声嘲笑,就连月亮弯起的弧度也似在笑他胆小鬼。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说不清,但开始了多久他就自我欺骗了多久,一直到对方转心离开。
手机还有35的电,他很想给他爸打个电话。他一直害怕家里知道这些事,如果家里知道了,剩下的估计就没那么难了。
趁着酒劲吧,他想。
电话振铃了三声后被接起。
——儿砸,想你爹啦?
“嗯,有点。”
——哎哟,难得,说吧,怎么了?
“就突然想告诉你个事。”
——你等等,我先给你妈妈的化妆品收好。
过了一会儿后,纪爸爸收好东西后
——好了,你妈妈和你肖阿姨、明川出去玩了都还没回来,留我个老头自己在酒店。说吧,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