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希文完全没想到她能挣脱,原本嚣张得很,英姿逮住他松懈的机会,根本没多想,抬脚便对准他肚子便是狠狠的一脚!
她这一脚,用尽了全部的力气,和愤怒。
不仅是为了惠惠,还有她自己。
汪希文被踹得一个趔趄,捂着肚子好半天没站起来。
他满脸通红,面露凶恶:“妈的你找死啊!”
找死?
她直接打死这个畜生!
脚边让她发现第二个酒瓶,她如法炮制敲碎这酒瓶的屁股,抬手就想扎烂这畜生的脸!
什么给他个教训就好,什么后果,什么理智,她已经放弃了思考。
怒火燎原,她要这畜生死!
她烧红了眼,耳膜嗡嗡作响,脑子里只剩一个念头——
他们这群人,不可以这样欺负人。
不可以!
凶器高高举起,只差一点就可以捅穿这老狗!
眼睛死死盯住他的脸,她终于在汪希文的眼里看到了恐惧。
恐惧吗?
她感到一阵快意。
大家都是爹妈掌心捧大的,你们凭什么这样欺负人!
凶器就差一点就要落下,不知哪里骤然多出了一只手,稳稳握住了落下的酒瓶。
英姿怒目而视,她感觉自己呼吸都是滚烫的——
拦住她的那只手的主人,居然是陈酉安。
他从天而降,深邃的眼眸像是平静的大海,瞬间就浇灭了她大半的怒火。
“冷静点,让我来。”他嗓音磁沉,宽厚的手掌抚上她的手背,坚定地把酒瓶拿走。
他另一只手揽在她腰间:“相信我,让我来。”
她喘着粗气看向他——
她能信他吗?
他和这些人有什么不同呢?
可他眼神这样真挚……
她默默松开了手,任由他拿走了手里的酒瓶。
全身发抖,两腿发软。
无意间地一瞥,却看见江垚错愕地看着宛若天降的陈酉安,双手空落落地停留在半空中。
他们的视线意外对上,他默默收回了手,嘴角扯出一个奇怪的角度,然后就是英姿熟悉的、玩世不恭的笑容。
啊。
想撕烂他的嘴。
然后和汪希文的嘴缝到一起去!
她放下了武器,旁边看热闹的人发出失望的声音。
原本还有些慌张的汪希文见她这样,又嚣张了起来:“妈的一个见货,我看你还得瑟什——”
话音未落,全场响起“嘭”的一声巨响!
汪希文双眼瞪得铜铃一般,鲜红的血从他头顶蜿蜒流淌到下巴,他抬手摸了摸脸,尖叫起来:“啊啊啊——”
喧嚣动感的音乐声戛然而止,光怪陆离的灯光也被关掉。
不知是谁打开了灯,舞池里那么多一下子曝光在白炽灯下,有人尖叫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