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薯还能春夏两种,整整一千斤啊,家里都放不下了!”
“阿哥,搬过来吧!像阿爹这般上了年纪的可以养牲口,包吃住还有肉吃!”
“看那东边的动静没,要造不少的砖房,跟那碉堡一样的水泥砖,坚固干净规整。
等房子建好了,阿哥一家可以申领户口本,再申请住房。
只要五年,每年出一百斤的租金给神仙主子,五年后,房子就是咱们自己的!”
“阿哥,嫂子和女娃们不容易,我上趟回去,槐花抱着姑妈喊饿,我这心疼啊!”
石头全听进去了,也见到了,他一言不发,那是被震撼的说不出话来,哪一件听起来都不该是他们贱民泥腿子享受的。
可他们真可以吗!
石头胆怯了,他觉着自己配不上,但又渴望,这种复杂的情绪等见到了笑眯眯的顾婓,他相信了。
有一种人天生就是自带着让人信服的力量,顾婓问了些问题。
他关注到了鲁姓鲁尼,这是他第一次遇见一个能统战的人,即时经验还不够,品性缺历练,但他有时间等他成长。
鲁姓,这让顾婓想到了与墨家相爱相杀的鲁班,公输班,听闻会制弓箭机窍莫不是其后人?
石头决定了他想搬来这里,想像个人一样活着。
如果世道注定要他死或者为奴隶,何不择这般神仙人物为主,为这般主而死呢。
他看到了尊重,在上位者眼里从不改出现的平等在顾婓身上提现了。
不光是他要搬,看言谈中未来的神仙主子似乎对鲁家很感兴趣,即是生死弟兄有了好去处他当然也要劝一劝投奔。
石头回崖子村的第一件事不是归家而是去了鲁家。
鲁家有个陌生的声音,他才想起那糜诸也一同逃回,如今暂住在鲁家。
看争议的说话声,是那糜诸想去越县找当地县令,帮忙传信联络主家。
鲁尼是知晓那越县县令的嘴脸,不扒几层皮下来轻易进的了县衙却不容易再出来,难得有个糜家大肥油,可不得扣住了。
反正山高水远,穷山恶水的他就是说一不二的帝王。
鲁尼明知道这一去注定有去无回,他怎么可能蠢得自投罗网。
“糜镖主,你若信的过,我跑上一趟驿站将信件寄出去。
只是如今各地起义占山头的土匪截断了不少官道我不能保证信件能绝对送到浙洲!”
眼下当今中央对各地,尤其是偏远地界的管制力越发的薄弱,甚至可以说没有。
这也导致了越来越多品行不端的官吏为享那帝王之富不停剥削搜刮民脂民膏,把自个充实的脑满肠肥,左拥右抱强抢民女。
糜诸如今想联系主家,一个在西一个在南却是不容易,只一个人上路不过是被那饿惨了的流民扒皮吃肉的下场。
而崖子村上次死伤太多,家家户户气氛凝重绝望,已经组织不起一些人护送糜诸上路。
糜诸的处境尴尬了,屋里的氛围陷入凝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