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就是好。”他感慨着:“像我这把老骨头,一到阴天下雨膝盖就疼。”
偏生还住七楼,每天爬上爬下都是一场‘修行’。
谢为把酒放在桌上:“改天带您去看看中医。”
这种膝盖骨头上的老毛病,也就针灸能管点用了。
“你来就来,带东西干啥。”程志兴批评了他两句:“这么见外呢?”
“不是见外,这不是求师父您办事儿么。”谢为笑了声:“不先贿赂一下不好意思开口。”
……
“你还有不好意思的?”程志兴也笑了,无奈摇头:“什么事儿,说吧。”
他知道谢为不到逢年过节,无事不登三宝殿。
谢为没卖关子,直接把图纸拿出来给他看。
程志兴本来揶揄的态度认真起来,拿着图纸示意他到书房。
两个人聊到傍晚,谢为看老头家里冰箱还有点存货,将就着炒了两个菜当晚餐。
“进去这么多年,出来后即便是努力学着,跟着,也还是有点跟不上时代了。”程志兴敲了敲桌面上的图纸,有些唏嘘:“现在每年生产的零件,无论是制作思路还是成本,次次都在革新。”
“您不还是能跟得上。”谢为夹了块猪肝给他,笑了声:“继续跟吧。”
老家伙的经验也是现在这群应试教育下批量生产的年轻人所不具备的——程志兴虽然嘴上说着跟不上,但刚刚还是跟他研究出来了制造方案。
饭后,谢为拿着修改过的图纸离开,回到修理厂时晚上八点出头。
员工统一七点下班,孟梵临走时上了锁挂上卷帘门,给他拍照发了过来,所以车厂理应是乌漆麻黑,一个人没有的。
但是……
谢为停车下去,眼前‘蹿’过来一道雪白的身影。
李芷绒今天换了件雪白的t恤,大晚上还带着棒球帽,宽大的帽檐下一张巴掌脸显得愈发小巧,两只瞳仁像是猫咪的双眼,凝聚了路灯的光,眨巴眨巴的盯着他——
“你们这儿,今天怎么关门,这么早啊?”她像是质问,悠悠开口:“我差点以为,要白跑一趟了。”
要不是她多等了十分钟,还真就白来了。
谢为看着她理所当然的表情,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他真有种自己被缠上了的感觉,但又不知道这姑娘缠着自己到底有什么图谋。
乱七八糟中甚至还想到她说话好像顺畅了一些这件事……
沉默片刻,只能问:“你来干什么?”
“这个,要问你啊。”李芷绒把手伸到他面前,摊开的白皙掌心里躺着一张卡:“我给你的,干嘛偷偷,还给我?”
她昨天还是没有自己回西苑,而是去澄园找应妤汐通宵打游戏。
对方舍命陪君子,甚至还似模似样的弄了一打啤酒,说要一醉解千愁。
只是两个人都不胜酒力,一打啤酒喝了两三听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