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叙身边还坐着一位戴着黑色针织帽,武装严实的男人。
贺谦坐下,对坐的秦行摘下口罩,惊奇地看向贺谦。
“是你……”
贺谦对秦行的印象不大,听秦行说起来,才想到以前在酒吧见过。
用餐时,林叙询问了贺谦的身体情况,他是骨科医师。林叙听完后让贺谦不要久坐,适当运动。
晚餐结束后,周徐映和林叙出去抽了支烟。
林叙靠在楼下广场的柱子上,给周徐映点了支烟,“还有两年。”
贺谦大三结束,马上大四了。
现在是二月份。
两年后的十一月份,是贺谦自杀的时间。
“我知道。”
周徐映夹着烟,吐着烟雾,指节难以遏制的抖。
他在怕。
怕贺谦出现意外。
只有周徐映可以做那个短命的人,贺谦不许。
“你最近……感觉怎么样?”林叙问的是周徐映的躁郁症。
“还行。”
周徐映淡淡道。
对于这个病,他一直都不上心。林叙很早就劝说他去看,去治。周徐映始终无动于衷。
周徐映知道他内心深处的疾病,但他始终无法正视。他不愿意一遍遍地揭开疤,不愿意反复回忆贺谦的死。
这对周徐映来说,无异于凌迟刮骨。
药具有极强的副作用,会令周徐映精神迟钝。
周徐映,不能有任何软肋。
他不能吃药,不愿意吃药。
双重因素下,周徐映的病这辈子都不会好。
只要贺谦陪着他,他就不用好。
西装
过年前的一周。
周宅里来了个男人。
周徐映不在周宅。管家娴熟的给男人倒了杯热水,让对方稍作等待。
管家下楼时,给周徐映打了个电话。
贺谦正在楼下洗水果,听了些。
楼上坐着的那位男人,是纹身师,来上色的。三年一次。
贺谦想到了周徐映满背的诡异纹身。
他走到管家身边,询问了关于周徐映纹身的事,管家摇摇头,说不清楚。
他只知道楼上的纹身师,以前是道师。
贺谦愣了一下,没再说话。他拿着洗干净的桃子,在门口等周徐映回来。
周徐映踩着厚厚的积雪回来,皮鞋碾过雪,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
周徐映进屋时,卷着门外的冷气,他把手里的外套递给管家,用身体挡风关门。
管家接过后,识趣走了。
贺谦把手里的桃子递过去,桃子被生生抠出一个洞来,汁液顺着流到手心中。
周徐映握住贺谦的手,去洗手池里清洗。
哗啦啦的水流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