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徐映从驾驶座上下来,面色惨白如雪,整具身体都有些晃动。
他左手自然垂挂着,有什么液体从指尖流下,“嗒嗒嗒”往下滴。
寂静的郊外,风声鹤唳。
血滴下的声音,贺谦听得意外清晰。
周徐映逆着车灯走来,光影勾勒着他的轮廓,修长的身影拉长在地。
走近时,周徐映惨白无状的面色映入贺谦瞳孔。
贺谦心下一惊。
他趋于本能的往前走了两步,伸手想扶周徐映。
周徐映躲开了他的动作,右手扶住贺谦的腰,踉跄的步子将人推到大门上。
“咚!”一声闷响。
周徐映左手撑在门上,低头,用鼻尖蹭起贺谦的脸,寻着他的唇,用力亲吻。
冷血的眼神在吻中一点点的安静下来。
一头受伤的狼,在寻找最亲密的伴侣为自已舔舐伤口。
“唔!”
贺谦后仰着头,后脑勺贴在门上,手拽着周徐映的衣角,绵长的吻中带着血腥味,强横疯狂。
无从拒绝,无法拒绝。
血还在流,滴在了贺谦的肩膀上。
他哆嗦一下,偏头停止了吻。
周徐映呼吸沉重,快他一步地问:“怎么在外面?”
“等你。”
“有事?”
“……”贺谦看向周徐映殷红的掌心,“你受伤了?”
“小伤。”
周徐映抽回手,语气风轻云淡。
贺谦扶住嘴硬的周徐映,将人搀到沙发坐下,又跑去拿药箱,回来时,周徐映靠在沙发上,嘴里咬着烟。
五官在白炽灯下,一片惨白。
“你……脱了,我给你上药。”
“帮我一下。”
贺谦走过去,伸手替周徐映脱外套,解开马甲、衬衣。
沟壑分明的肌肉线条一点点展露出来。
黑色衬衣上血淋淋的一片,全湿透了。
周徐映左手的手臂处有一道十分深的口子,可见白骨。
贺谦光是看,就头皮发麻。
这根本不是小伤!
贺谦揭下周徐映的衣服,丢在了地上,替周徐映擦拭伤口,止血。
周徐映薄唇中吐出烟圈,右手撑在沙发上,眉头紧蹙,疼的额上青筋凸起。
“疼吗?”
“不疼。”
“疼就喊出来,没关系,我记性不好。”
周徐映看着贺谦,扯了扯唇,“你是……记性不好。”
飘散的烟味,呛入贺谦鼻腔,他抖了一下手,周徐映疼的倒吸一口凉气。
贺谦抬手要把周徐映的烟取走,“先别抽了。”
周徐映握住了他的手腕,面色森冷。
“让我抽完这一支。”
贺谦没说话,低头开始给周徐映包扎。这个伤口太大了,必须要缠紧才能止住血,那会很疼。
“会有点疼,你忍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