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娇喝了水,跟在他身后,继续喋喋不休,只要是能受伤的部位,都拉来和摔下山有关系,甚至是背得多了长不高,后遗症。。。。。。
说得嗓子发干,一瓶水都喝完了,都快到村里了,薛惊年一句话都不说。
有些烦躁的甩了甩瓶子,“行不行,你倒是吱个声啊!”
薛惊年猛地把柴放在不高不矮的石头上,活动了下麻绳勒得青红的手指,皱眉看了她一眼,“你知不知道,你很烦?”
阮娇火气散得无影无踪,也是,一个陌生人不停地说,搁谁谁都烦。
她也有点无力,想报恩咋这么难呢,一时间无从下手。
两人沉默地回到村里,已经艳阳高照,估计村里人都已经歇午觉了。
阮娇的脸晒得发红,全身都是汗,黏腻腻的,十分难受。
望着垂着眉眼,不生气也很凶的薛惊年,他唇抿得紧紧的,倔强的像一头牛。
忍不住叹了口气。
算了!
手里还有点钱,要柴是吧,向村里人买了给他就是。
这个人特别犟,可能会生气,觉得践踏他自尊,但是只要他的腿能保住,随他怎么想吧。
反正以后也没有多少交集,不论他是厌恶也好,感激也罢,无所谓了。
到了岔路口,她一言不发的离开了。
薛惊年背着沉重的柴,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张了张嘴,最终什么都没说,闷头往家走去。
阮娇回到家时,正是烈日当空。
院里猪圈和牛圈里飘出来的味道难闻,被太阳炙烤得更加臭不可闻,院里一个人都没有,也不知道是午睡还是做别的去了。
她也没吱声,径直去拿了洗脸盆到水龙头接水。
水在露天水管里的时候,就被晒得热乎乎的,她索性把头绳解了,准备洗头。
“娇娇,洗头呢?”阮明娴站在房檐下,她穿了身新衣裳,一套碎花连衣裙,踩了一双胶质凉鞋。
阮娇看了一眼就收回视线,默不作声的往头上浇了一瓢水。
亲妈还真是一诺千金呢,才一上午,就给她买了新衣裳。
但是,关她屁事呢。
阮明娴仿佛一拳打在棉花上,脸色阴了阴,随即又露出一抹笑容。
就不信阮娇不生气,毕竟亲妈给别的女孩买衣服,而她连根线都没有。
她走到阮娇身边蹲下,低声说道,“娇娇,四婶给我买了衣服,你千万别生气啊。要怪就怪,你又胖又蠢,不得四婶喜欢。活该。。。。。。啊!”
她被阮娇迎面泼了一脸水,水猝不及防的拍打在她脸上,脸疼不说,不少水钻进她的鼻孔和嘴巴里。
阮娇依旧握着小水瓢,眨巴着眼看她,似乎还想找角度再来一瓢。
阮明娴下意识退了两步,忍住打她的冲动。
看了眼门后面露出来的裙角,语气里都是委屈,“娇娇!我知道四婶给我买衣服,你不高兴了。既然这样,我拿去退了。”
“娇娇,你太过分了!”周云兰出现在门口,快步走过来,“衣服是我给明娴买的,你不舒服就冲我来,就知道欺负她脾气软?”
阮娇冷漠的瞥了她一眼,“你知道她说了什么吗?”
“说什么?”周云兰愣了下,出声问道。
阮娇漫不经心的卷着滑下来的衬衣袖子,语气讥诮,“她说,四婶是蠢猪,自己的女儿不亲,偏偏。。。。。。”
“我没有!”阮明娴焦急地打断她的话,高声解释道,“四婶,你要信我啊,我没说这话,我永远也不可能说这种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