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代什么?我就是家里太穷了吃不起饭!所以想偷点钱给家里换点吃的!一个人不够就逼着他们俩陪我来这里!”
姜春来还在嘴硬,飘絮冲旁边的侍卫使了个眼色,还没开始动手,暮云就制止了几人的动作。
她托着下巴靠在椅子上,笑盈盈地问道。
“你叫姜春来?”
姜春来虽然心里没什么底气,不过还是扬起了下巴:“是!怎么了?”
暮云笑着摇了摇头,指了指那个躺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人:“你叫什么名字?”
“他叫什么名字怎”
“把嘴闭上!”
姜春来也清楚这人的性格,刚想制止,就被边上的侍卫扯了扯脖子往后拉了拉,不情愿地闭上了嘴。
“别这样,都是孩子。”暮云脸上的笑容一直没变,看上去还算和善,她没再理会姜春来,而是转向他旁边的人,“你叫什么名字?告诉我实话,我可以不去报官。可要是骗了我,那可就说不好了”
暮云这幅样子,比起那些凶巴巴的士绅官员可吓人的多,再加上那几个高大的侍卫,很容易就唬住了这个胆小的少年。他鼻涕眼泪一大把,挺起身跪着给暮云磕起了头,被制止后深深地看了姜春来一眼,一股脑地把事情都说了出去。
“我叫福蛋,他们是春来哥和二麻哥我,我们是来偷东西的,还有,还有钱一成是坏蛋,我们想吓一吓你然后让你们找钱一成的麻烦。我们没有要伤害你,你不要把我们送官!都是我们的不好,和阿哥阿姐没有关系,你不要送官,你不要送官!”
姜春来一脸痛心,也不顾侍卫的束缚就对着福蛋大喊大叫起来。
“你这个叛徒!你怎么可以背叛我们!你不再是我的兄弟了,没想到你会是这样的人!福蛋,我要和你割袍断义,我们以后恩断义绝!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春来哥!二麻哥!对不起!是我辜负了你们!”
“福蛋,你不要再叫我二麻哥了!你这个叛徒,你不配这么叫我!往后你就不是我们最信任的兄弟了!”
“二麻哥!”
“福蛋!”
三人对在一起上演着兄弟决裂的戏份,暮云嘴角抽动,扣着椅子的边缘强忍着笑意。就连飘絮也别过了眼,不忍看这场尴尬别扭的剧情。
“行了,你们别再,噗”侍女手边的灯笼照在两个人的脸上,丰富的表情还是没有让暮云忍住笑意,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意识到失态之后抓着飘絮的手背过身去,努力掩饰着自己的情绪。
“哈不是,哈哈哈哈,等等等。对不起哈哈哈哈”
福蛋不解地看着这个突然开始发笑的人,春来则一脸被侮辱了的表情,他闭上眼睛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势,跪在地上感受着口中常挂着的“弱者的屈辱”。
好不容易才缓下来的暮云抿了抿嘴,努力想要控制住自己的表情。
这样看上去,这三人应该不是什么太聪明的人派来的,福蛋说的也不像是假话。暮云清了清嗓子,继续问道。
“看你这么爽快,不送官也行。”还没等福蛋松口气,暮云就抛出了第二个炸弹,“既然和钱一成有关,那就交给钱一成来处理吧。横竖我也没什么损失,就当是你们两帮人之间的私人恩怨了。”
此话一出,暮云能够明显看到福蛋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了,他又开始磕头,连带着二麻也跪了下来,跟着一起求饶。
“我错了姐姐,都是我们的不好,你不要把我们送到他那里你,你报官吧,你报官,你快点报官哇啊啊啊。”福蛋说到后面开始痛哭流涕,鼻涕眼泪混成一团,看上去有些可怜。
看见他这副模样,暮云的心中突然有一丝莫名的罪恶感,不过也算是得到了有用的情报。她叹了口气,让周围的侍卫给三人松绑。
这三人在昏迷的时候身上就已经被搜查完毕,没有什么利器,春来身上搜出了一个弹弓,福蛋手上还拿着从墙边树上折下来的树枝,也不像是要做什么太坏的事。
更何况这么大张旗鼓的抓人绑人主要目的还是吓一吓他们,也算是给个教训。
“好了好了,别哭了。”暮云拿出手帕递了上去,“我还什么都没做呢你们刚刚说,想要吓一吓我,要怎么吓我?”
姜春来还闭着眼睛上演着自己的戏份:“和你有什么关系!要杀要剐”
“停,你不要说话。”暮云指了指可怜兮兮的福蛋,“你和我说,横竖你都做了叛徒,没什么可以顾忌的了。好好表现,说不定我可以放你一马。”
福蛋被指的停住了哭声,无助地看向春来。
“你告诉她吧,我们太弱小了,没有办法打败她的。这可能就是弱者的悲哀吧,福蛋,我们多活一个是一个。”
“春来哥!”
真是够了求求你们不要逗我笑了,我还想多问点事快点睡觉的。
暮云忍无可忍地打断了藕断丝连的这对兄弟,切入正题:“打住,我可以不把你们三个人抓走,你们现在好好回答我的问题,如果我满意了还能给你们报酬,让你们回去有个交代,怎么样?为了你的兄弟,可以答应这个条件吗?”
说完暮云自己又忍不住开始乐,绷了半天没绷住,索性放弃了挣扎,乐呵呵地看着三人。
“我们回去没有交代!我们就是自己的”
“不说就带走。”
“你要问什么?”
姜春兰还是明智地选择了向邪恶势力低头,暮云想了想缓缓开口:“你们刚刚说,钱一成是坏蛋?为什么这么说?他经常欺负你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