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我和你一同去吗?”十伏忘问。
“不用。”
晏云台说着头也不回地撑开白伞离开。
“没人知道勾塔长什么样年几何,但他行事诡谲,你多加小心。”
没有应声,十伏忘看着在他身后跟上去的浮七,不达眼底地笑了笑。
阴霾离开,海东青在笼子里欢快地跳上跳下。
十伏忘收回视线进了屋。
浮七跟在晏云台身后,压低了声音:“属下昨夜无意探听到勾塔府前几日连续购买了一批祭祀用品,应该与那个鬼判官有关。”
晏云台听了什么也没说,扔掉手中擦拭颈间血迹的手帕,另道:“你去找到泽山亡修皇陵的入口,在附近蹲守三日。”
浮七领命离去,晏云台一人独自进城。
“领,门外来了昨夜闯府的人,说要见您。”
勾塔前脚刚得知此人闹府闹到一半突然离开的消息,没想到还要送上门来。
邹菻也未曾回来。
隔着黑水纱帘,勾塔缓缓放下茶杯,垂眼道:“那便请进来。”
很快,大门打开,大片的阳光倾泻投在纱帘之上,又紧跟着叠上一道人的身影,简单黑衣束的少年步入殿中。
勾塔的视线落在来人的身上。
模样不算大,生了一副好皮相,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来,周身阴邪杀气甚重。手里显然是一柄改装过的兵器伞,后腰一把骨笛,出现在他身上不是会控蛊就是能驭活物。
另外腰下悬着的那枚设计精巧、不知为何物的镂玉玲珑球更是让人好奇。
勾塔收回视线,瞬间觉得眼前的少年是个极好的苗子。
门重新在身后关上,刺眼的光线消失的同时,纱帘之后隐隐显出一个坐在宽椅上的人影来。
晏云台懒得看这番故弄玄虚,自顾拉了一张椅子敞腿坐下,伞身形似倒锥立在腿间,搭着的手指慢慢摩挲着冰凉的伞柄。
一双眸直直看向纱帘之后,其中邪性阴戾的洞察与逼迫好似要将帘子看穿。
兀自开口道:“我要昨夜府中的巫士,条件可以提提看?”
帘后似是有人笑了一声,接着是平静不迫的声音,出现时让人如同置身于冷风口般不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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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说来也在昨夜闯本王府邸的两个小贼与阁下不是一伙的了?”
晏云台冷着眼弯唇,“说说看。”
“一男一女,不仅把巫士带走了,还带走了本王的夫人。”勾塔眯眼:“本王的人效率慢,不妨阁下也去看看,顺便帮本王把夫人送回来?”
“如此,也不并非不可,只是……”
“有一些东西总爱往山里藏,我更喜欢直接放把火,第一座就先烧泽山?领觉得可好?”
晏云台一双眼眸似笑非笑,是一语双关还是顾左右而言他,其中之意除非心知肚明难以明了。
勾塔的面色冷了下来,屋里变得沉寂。
泽山,亡修皇陵。他能想到与之有关的只有阙心环。
此人要的,着实令人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