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们从未停止为秦国好的心。他们是没有人才,但不代表没有铁骨和爱民之心。
琇莹将鞭上的血甩开,脸上溅了几滴血,“你是何等的辱我嬴秦公子!”
他强按着成蛟的头,让不肯低头的成蛟向那些脸上还流着血泪的小兵跪下。
成蛟咬牙,不肯跪,却被他用秦王剑打断了腿,像死狗一样跪在地上,“秦琇莹,我是公子,他们不过是贱民,你存心折辱我。我便是死也不会放过你。”
琇莹掐住他的下鄂,眼神黯沉不明,他一字一顿的道,“让他们在战场以外流血,才是对公子的折辱,没管好你这只畜生,是我有负于王。我亦会像王请罪。”
他站在那些孩子身前,蹲下身子,捂住了脸,任眼泪一滴一滴的滴下来,“我愧对阿兄,兄长曾与我说,秦人已经在战场流过血,其他的时候都要无忧无愁活着的,因为我们是最强的。”
所以他有罪。
直到听到凌乱的脚步声,他才转头看向那些刚才才议事,现在连忙赶来的将军们和穿着布衣的蒙老将军,老将军将他扶起来,摸了摸他脑袋,道了声,“小公子。”
又跟安慰琇莹的所有人道,时间不等人,战况紧急,他们要接着赶路,争取月末能到秦赵边境然后休整一二。
即使再大的事,都不应该影响出征。
琇莹俯身应是,忙擦干了眼泪,准备去牵百衣出发。
出征的鼓角又一次响起,“大军开拨!”
穿云
琇莹抿起唇,将晕死过去的成蛟提起,放在了马背上,百衣嫌成蛟身上血脏,喷了个响鼻,被琇莹哄了才没闹脾气,琇莹牵着百衣去找兄长让与他随行的却被他打发去做军医的医。
若不是兄长需要楚国势力平衡局势,我现在想给他弄死,那些孩子的脸算是被这畜生给毁了,我真想掐死他。
琇莹将成蛟直接甩给了王医的大徒弟夏无且后,留下了句,让他半残,一直躺着,木公子觉得也好,只要别死了就行。
然后便问夏无且要伤药,准备给那些孩子抹脸。
夏无且也听说了刚才的事,连忙将自己准备好的药给他,并且答应会与自己老师说琇莹对成蛟的期望,琇莹笑起来,接过伤药,对着在原历史上掷箱救兄长,现在亦是不过十二三岁便如此上道的小医观感不错。
道了一句谢,他将那些药分给了那些直接用布包在脸上的小兵,温声让他们先上了药再包扎。
这才上马追上了现在暴露了身份,已经接管整个军队的蒙老将军。
他驱马退后半步,与老将军轻声说着兄长的安排并表示要尽快攻击赵国,好让五国联盟此次的合纵破产。
蒙将军不断点头,他的儿子蒙武将军被留下护守秦魏之间的边境线,还有其他将军皆不得离开国界线,目前只有他们一波军队可以流动,若是他们此行不顺,函谷关那边压力会很大。
“公子将成蛟公子打成重伤,也方便了此次疾行。”他抚须轻笑,对琇莹的表现十分满意。
琇莹面色阴沉,扭头往回看,似在看着后面队伍中那些孩子脸上结痂的伤,他垂下眼眸,“我对不起那些孩子,还给他留了口气。”
蒙老将军哈哈大笑,“还是王上会养孩子啊!”
琇莹的话,他们可都是听到了,就算没听到,现在这群崽子也是要在聊天时,互相抹着泪说公子和王好的。
琇莹无形之中,为他和他哥刷了波好感。可惜他自己是个小呆呆,一心就想着他上次打成蛟时,他哥上次给他抹的药,可以让伤口长得很快,可去疤效果十分不好,他和他哥抹那么久,身上的疤一个都没下去。
但就连那个夏无且都说没有,是专给王特供的,所以他打算给他兄长,看能不能再要一点。
虽然蒙老将军的话让琇莹不明所以,但是他夸奖了兄长,于是琇莹也亳不客气应承了下来,“谢将军夸赞。”将军好人,还夸兄长,虽然他不懂,但夸兄长附和总没错。
将军看他茫然的模样,笑得更大声,琇莹也跟着笑了几声。
他们疾行十几天,终于到了秦赵边境,将军下令休整,
这次出兵浩浩汤汤,赵王却是刚收到消息,他几乎是没有抵抗能力就被侵下了几座城。
秦军一路势如破竹,自从成蛟被他打残后,琇莹便再没管他,他们这支军队的目标根本就不是前来諵讽慑敌,而是直接来吞土裂国的。
琇莹马骑的好,弓箭使得也好,准头也好,而且力气大得甚至可以一个人拉起重弩,但蒙老将军知道王上对他的安排,只打算让他去管粮草。
琇莹没有异议,每天去数兵器和粮袋也乐呵呵的。
他有时还要去帮忙处理伤员,还教了无且他们怎么绑三角袋和用树枝子兜断掉的胳膊。有时候还要用大力帮忙接骨,每天忙得飞起。
直到蒙恬的使弓弩的助手被敌方给乱箭射伤了,本来秦军中是可以立马补上的。
但他俩和十六七岁的驭手李信1都属于直接塞进来的,大概不同的是一个是爹聪明,要给儿子塞进来,两个是深得大王宠幸,大王打仗特地要求要他俩去的。
这俩又是一个苦求求了大父和一个写信央求父亲闹着要去战场,做的是又是危险的重甲冲锋,结果就是这一战死了的人都被补上了,正好缺了他们这一队。
而且他们这冲锋军,为了作战轻便,只由三人组成,只有驭手,弩手和重甲持矛的士兵组成。
可现在除了没开过弩的新兵竟没人给他做弓弩手的替补。他们若是这个配置上战场,根本就是拿人命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