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道,"我下年打算再建个厂,我将皂重新换个包装,还能挣钱。"
琇莹的钱够他养一支小军队了。琇莹本来是打算养一群刺客的,现在没戏了,只能都给他阿兄了。
阿政摇头,他说,"不,我给六国那些探子金,是要他们给我送适龄的孩子,我想要养一支军队,做我的奇兵。"
他想了很久很久,发现自己现在的年龄在那些人心里压根就不值得追随。
以前没钱时,他没办法去磨一支自己的武器。
现在有钱了,这只利刃他必须要铸了。
这个刅现在磨,到了及冠之时,他便可十拿九稳,再无后顾之忧了。
"那几千人便安置在你那里。"阿政拢起了自己的头发,与琇莹道。
琇莹突然觉得兄长比他还猛,不过,好像兄长的想法确实比我好耶。
他拿着绢给阿政擦了发尾的水珠,点头答应。
我是不是得去偷运点铁过来造兵器?
一个小番外
嬴璨的十二岁跟许多普通的小学生一样,他按部就班的上课,下课。
大概唯一的不同是他更拼命学习,更加拮据。
他不出入任何社交场所,不参加任何花钱的活动。
他也没有家,只有一群跟他争夺食物的敌人和永远冷清的身边。
他像机器装上发条,永远不会停歇的学习,为自已获取那一点点的生活资本而拼着命。
他在垃圾桶里捡过瓶子,抱着捡到的破书在雨里狂奔,也曾为了自己的吃的去和别人打架。
他穿着破烂的不合身的衣服,放下自己的书,趴在在孤儿院的窗户前,在每晚上,自己一天中最轻松的时刻,总喜欢向街上看。
他喜欢看小女孩穿着漂亮的裙子向自己的亲人撒着娇,也喜欢男男女女在街口的吻别。这是他人生最先窥见的一角温情。
真好啊,他心道。
可惜他是被人遗弃的发霉的草,只配在阴暗角落中向别人投向羡慕目光。
这世界太大,可惜从来不曾有人为他驻足。
世界只让他学会沉默和习惯忙碌,然后让他失去。
曾经女孩喜欢过他的皮囊,扬言说着做朋友,后来遭拒后,嫌弃的说着无趣。
嬴璨无趣,是个他本人都承认的事实。
他为生活焦头烂额,顾得不风花雪月。
他从来都是跑着的,直到那个三月天,他印象中的生日那天,他在午后又一次向窗外看。
路旁蝉鸣声不断,阳光透过树叶缝隙照在身上,像是水波暗晃,摇摇曳曳的模样让你觉得自己仿佛是天地的宠儿,享受他独有的爱。
这个想法一出现,他就忍不住笑起来,没想到自己也有浪漫的一天。
那是他一天最放松的时刻,他慢下来,哪怕五音不全也哼着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