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多年都没听说你的消息,现在在做什么?”小合呈现出自来熟的状态,“应该不是故意在躲我们吧?哈哈。”
佘初白顿了一下,才搬出那一套公式化的回答:“室内设计,家装工装都可以找我。”
“好啊,那咱们加个微信。”小合递出手机。
佘初白有点后悔,硬着头皮点开二维码,小合扫完,史密斯也凑热闹加了一个。
电梯抵达一层,佘初白一只脚已经迈了出去,史密斯突然勾着他的肩将他拉了回来。
“十多年没见了,一起去喝一杯吧。”
小合先是意外,随后也立马兴致勃勃地撺掇着:“喝一杯,喝一杯。终于也到了可以正大光明喝酒的年纪了。”
佘初白有些犹豫。
对这两人的印象,厌恶是谈不上的。
如果将过去同甘共苦的伙伴划入敌人的阵营,那岂不是一整段挥洒热血与汗水的青春年少,都成了一个笼罩着灰色阴影的笑话。
“我不请你们。”佘初白特意提前说。
不是请不起,也不是抠,只是刚受到那么一通嘲弄,绝对不会花这个钱。
“aa啦我们aa。”小合说着,拉开车门上车。
史密斯钻上驾驶座,扭头对小合说:“我今天是来给你做助理的。”
小合无奈地举起双手:“行吧行吧我请。反正请一个也是请,请两个也是请。”
不久,车停在一家日料店前。
三人被服务员领进门,换了室内拖鞋,坐到榻榻米坐垫上。
佘初白很快速地浏览了下菜单,点了一只单价最高的霸王蟹。
服务员满脸歉意说:“不好意思先生,这个要提前预定呢。”
“那就算了。”佘初白合上菜单,没有失望更没有尴尬。
对于他显而易见的报复意图,小合只是淡然笑了笑。
那轻松释然的表情与佘初白记忆中的判若两人。
蓝天白云之下,是一座四面围住的棒球场。
烈阳如火炉炙烤着大地,衣袖上落满星星点点的汗滴,迸发的肾上腺素带来无可替代的愉悦感。
对身体的掌控,对极限的超越,是一种毋庸置疑的享受。
但小合并不属于这享受汗水的一员。
因为是年纪最大的队长,所以时时紧绷着一根弦,或许是早早决定把棒球当做未来的职业,因此眼里容不下一颗沙子,随时板着一副要张口教训人的严厉姿态,常常弄得队友们苦不堪言。
佘初白从来不把那份苦说出口,一他要面子,二他也非常非常不想再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