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初白关掉闹钟,带着一身红红紫紫的痕迹,去卫生间洗漱。
换好出门的衣服,郎澈仍像被点穴一样在罚站,眉眼挤到一块儿,全情投入的神态中难免流露出焦躁。
“又变不回去了?”佘初白淡淡扫一眼,将平板手机一齐扫进包里,“故障率还真高。”
郎澈咚的一声坐下,毛屁股砸在床上,彻底放弃了。
他跳下床,跟在佘初白脚边绕来绕去,本意是撒娇,结果是碍事。
佘初白抬起腿肚子,免得踩到他的爪爪。
“好狗不挡道。”
郎澈呜了一声停下,几步跑到大门背后蹲坐着,守株待兔。
佘初白将一切收拾妥当,要出门就必须突破郎澈的防守。他沉沉叹一口气,蹲下来与狗四目相对。
要烦也该是他更烦吧。
“活该。”佘初白说话时牵动嘴唇上的小伤口,一点点微微的痛意直达神经末梢。
“嗷呜——”郎澈抬起脖子,不甘心地仰天长啸。
计划中本该是长长的一声狼嗥抒发苦闷,却被佘初白骤然捏住嘴筒子而强行中断。
“想死啊你。”佘初白说,“被抓去动物园关起来你就开心了。”
郎澈猝然一惊,心灰意冷地垂下眼眸,缩头缩脑。
佘初白心平气和地说:“上次只是亲了一下就半个月变不回来,这次,”他有意停顿了一下。
愚钝的郎澈这时才茅塞顿开,原来是因为这样!和人类亲密行为后就会遭到某种反噬吗……
佘初白等他开悟后,才漫不经心地含笑说:“再长长正好过年宰了。”
“……!”郎澈一瞬间竖起全身的毛。
佘初白堪称开朗地笑了一下,脸微侧,像一轮弯月盛开在星星稀少的夜空。
惊吓过后的郎澈看得有点呆。
佘初白收起笑意,拍拍狗头站起身,“你就老实在家里待着吧,我去上班了。”
郎澈不肯,咬他的裤脚,轻轻汪叫两声,意思是,也带上他一起去。
反正熟门熟路,也没有什么好顾忌的。
佘初白抬腿挡了一下,别有深意的声音从遥远的穹顶落下来。
“这就开始不听话了。”
……以往撒娇要跟着出门也就是稀松平常的事,怎么确定关系后,反而被架到一个骑虎难下的位置了??
郎澈不甘不愿、迷迷糊糊地松开牙齿,呜了一声,追着自己的尾巴跑了一圈,又咚的一声坐下。
佘初白打开了门出去,广袤世界的靓丽风景只漏进来两秒,很快,又只剩下一座无形圈禁着他的牢笼。
“汪。”郎澈追到门边,短促的叫声被城市车流完全盖过。
又不记得给他放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