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在说什么!?”既然要救妹妹,为什么又要杀她!?桑青言听得脑子都乱了。
“因为,因为你妹妹是”桑晟话还没说完,宁宁的小手就已经抢先一步捂在了他的嘴上。
宁宁压低了声音,“嘘,爹爹,不能说。”
她话音刚落,桑晟便身子一软,人已经晕死了过去。
“他,宁宁你!”幸亏桑青言眼疾手快抓住了桑晟,只是他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宁宁并没有理会他,而是走到了苏氏的面前。
苏氏似乎对刚才的骚动一无所知,还满心欢喜地看着手中的孩子,见着宁宁过来,便微微弯腰,将孩子凑到了宁宁的面前,“宁宁,你瞧姐姐的眼睛跟你一样呢。”
宁宁笑着应道,“娘,宁宁的胎记在手上,姐姐的胎记在哪里呢?”她说着举起了右手,摊开手掌,掌心不知何时多了一朵红莲。
站在她身旁的桑青言看得分明,宁宁的手上什么时候多了胎记了?
可苏氏看起来倒是丝毫没有意外,而是低头就在那孩子身上寻找,口中还念念有词,“对哦,姐姐的胎记,我记得,我记得是在这里!”
她说着,便将那孩子翻了个面,伸手就要将那孩子后背的衣衫拉下来,“就是这,宁宁你瞧!”
孩子被这么一折腾,立马放声大哭了起来,吓得刘氏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地慌忙大叫,“孩子,我的孩子!”
她作势就要扑上前去将孩子给抢回来之时,宁宁忽然回头,望着她又比划了一下,“嘘!”
就在那一刻,刘氏似乎觉得眼前一切都忽然停顿了下来。
只见唯一能动的宁宁上前一步,将那孩子从苏氏的手里接了过来,小心地交还给了刘氏,轻轻拍了拍刘氏的手,嘴里小声念叨着,“姨姨不用担心,妹妹洪福齐天,日后顺遂。”
然后宁宁才又转身,将手放在了苏氏的额头之上,“娘,这些年来,被逼守着秘密的日子苦了你了,放心,以后有爹爹还有哥哥陪着你,你一定会开开心心的。”
当她的手离开苏氏额头的时候,苏氏白眼一翻,也跟着晕死在了宁宁的怀中。
“娘!你怎么了!?”将众人惊醒过来的就是宁宁的尖叫声,他们看到刚才明明还疯疯癫癫的苏氏倒在了宁宁怀中,而那孩子,那孩子竟然已经在刘氏怀里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就连刘氏也莫名其妙,她的孩子什么时候回来的!?
只是来不及细想,孩子的哭闹声就已经响起,将刘氏所有的注意力都拉到了自己身上,周围的人自然也围上来看,生怕孩子出了什么事。
而桑青羽早就已经接过了宁宁怀里的苏氏,和桑青桥一块勉力抱着就说:“大哥,咱们先回去!”
“好!”连桑晟也晕过去了,桑青言自然不会多加停留,带着人就要往家里赶去,“宁宁,你”
桑青言的目光落在宁宁脸上,却不知为何,话被堵在了喉咙里,一时之间竟不知该说什么好。
宁宁自己已经主动开口了,“哥哥,我们先回去,回去了就什么真相都知道了。”
“真相!?”爹爹死去的真相,娘亲疯癫的真相!?明明是他们兄弟心底里一直想要知道的真相,此刻桑青言却有些不太敢知道了。
“走吧,哥哥。”宁宁没有给他们多想的机会,便已经走在了前面。
明明宁宁只不过走快了两步,不知为何,桑青言却觉得宁宁快要走出他的视线,他似乎再也见不到宁宁,令得他不得不快步赶上,不!不能让宁宁就这么不见!
也是因此,回到家中之后,桑青言竟没有守在爹娘身边,而是一直看着宁宁,可宁宁行事如常,仿佛他之前所想不过是错觉而已。
就在桑青言想要松口气的时候,桑青羽匆忙跑来,“大哥,快,快来!爹爹跟娘亲都醒了!”
空落落的
“爹爹?”桑青言闻言惊讶,之前他们兄弟虽然心里知道那人可能就是自己的父亲,却一直不肯叫他爹爹,总觉得心里别扭得很,现在桑青羽改了口,难道那人真的想起从前,证明了自己的身份?
这般想着,桑青言不由得加快了脚步往门外走去,临出门的时候,他忽然停下了脚步,回头看了一眼屋子,咦,奇怪,刚才这里是有什么人在吗?
可是屋子里空荡荡的,没有半点有人的痕迹。
“大哥,你在看什么呢?还不快来?爹爹他想见咱们!”桑青羽催促道。
桑青言只能点头,跟着桑青羽往苏氏的屋子里去了。
此时苏氏也已经醒来,她的眼中再没有往日的迷离,眼神清明,似乎终于从这几年来的疯癫之中清醒过来。
她双眼含泪,双手紧紧抓住坐在她床边的桑晟不放手,口中轻唤着他的名字,“晟郎,我终于等到你回来了。”
桑晟同样是泪流满面,握紧了苏氏的手,“这些年来可苦了你,还带着孩子一路颠簸到了这苦寒之地,而我却什么都没有帮上忙。”
“不。”苏氏轻轻摇了摇头,“最辛苦的还是咱们的孩子,要不是他们照顾我,我怕是早就随你而去了。”
“是,是,咱们的孩子都是好孩子。”说着桑晟情不自禁地将三个孩子拉到了自己身边。
桑家兄弟见状,也不由得为之动容,口中便说着,“爹爹不必自责,这都是我们该做的,况且这一路以来也不算得辛苦。”
不算辛苦?这话一出,连桑青言自己都有些愣住了,怎么就不算得辛苦了?心底里隐约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可又说不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