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暖气开得足,我的手已经慢慢热起来了,但脚却开始发痒,而且越来越痒。我从监控视频里面退出来放下手机,一下一下用手指用力搓着脚,一边搓一边捏。痒的难受但我仍控制着不去抓,我怕我爽得再把自己脚抠烂。
泡完脚又简单洗了漱,再躺回床上脑子里突然想起了一些以前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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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脚就是付停隅在我妈墓碑前把自己磕晕那次冻伤的,那也是我俩第一次接吻的时候,也勉强可以算作我们互通心意的时候吧。
那天我俩被邹宏明的司机拉去医院的时候,我已经被冻得快成冻干了,浑身冰得没知觉,脚肿的走路跟踩在棉花上似的,软绵绵的。
那几天每天晚上睡觉的时候脚都痒得要命,涂了药但还是痒。我难受得睡不着觉,又不能挠,因为脚上贴了好几个创可贴了,都是我挠破的。付停隅听见我不停地在床上翻身,也闹得睡不着就非要来我床上睡。医院的病床铺的厚,两大男人躺上边非常挤得慌,但付停隅就是不听,硬要来跟我挤。在我把他硬蹬下床后,他直接抽了两床中间的床头柜,把他的床推过来跟我的并在一起。
“你到底想干嘛?”
“不干嘛,快睡。”他说着就一胳膊把我掰倒然后硬把我推过去背对着他。我以为他是要抱我睡,正准备反抗,他却把手伸下去找我的脚。
“你干嘛?”我被摸到脚觉得奇怪就蹬了他一下。
“你把脚放我腿下面,我给你压着,就不痒了。”
我不屑一顾,“什么破方法。”
“真的有用,试试吧,我小时候冻伤手忍不住挠也是这样治的。”说着他就不顾我的挣扎硬抓着我的双脚分开使了点力夹在他的小腿间。然后左手从我腋下穿过,与右手一起把我拉过来抱在怀里。
“干嘛,很热。”我用胳膊肘撞了他两下,他只往后躲了躲并没有松手。
“快睡,睡着了就不痒了。”
我摘了助听器就那样躺着感受了一会儿,双脚夹在他腿间已经被压麻了,确实不太痒了,于是没多久就睡着了。
第二早起来的时候我的脚还在他腿间夹着,只不过变成了面对他的姿势。我对着放大了但依然没有瑕疵的脸看了好一会儿,结果他的嘴就开始动了。
“哥,还痒吗?”他没睁开眼睛,仿佛知道我正在看他。
我找到助听器戴上,照着刚才我看他嘴唇猜出来的意思回答他,“不痒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又补充了一句,“现在不痒了,晚上还说不来呢。”
“晚上痒了我再帮你压着。”他说着就蹭了过来,这下我上面也痒了。
我把脑袋往后移了移,我移走多少他就又蹭过来多少,眼看着都到床边了,我就伸手摁着他的额头推他,“谁要你帮忙了。”
“嗯,是我硬想帮你的。”
我看着他的眼有些不敢对视,便移开了目光,但心里又一想,他算什么东西,又不刺眼,有什么不敢看的,于是硬睁着眼看过去。我们近距离地对视,我才发现他这几天应该也没吃好,眼窝比之前陷下去了一点,但没觉得疲惫,反而深邃得更好看了些。
“你以前冻伤过?”
“冻伤过手。”他把右手从被子里拿出来并齐举着给我看,“无名指小时候冻伤了,直接冻裂口子了,时间太长好的很慢,所以这里的骨头比较大一点。”
我扶着他的手仔细看了看,他的那根无名指第二块指关节确实比其他的大一点,快要赶上拇指关节了。
付停隅抓着我的手重新塞进杯子里道:“那时候也很痒,不停地想挠,但想要好得快只能忍着,于是睡觉的时候我就把手压在屁股底下,压一会就不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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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我下意识地把脚往床的另一侧够了够却没挨到任何物体,反应过来笑了笑,侧身屈着一条腿把那只脚压在另一条腿下面,果真不痒了,这方法还真好用。
好用个屁,压一会儿就要么胯骨疼要么腿麻的,比单独脚痒根本舒服不到哪儿去。我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拿起手机又看了会儿视频。
付停隅好几天没在监控里出现过了,可能人的耐心的确是有限的,他也耐不住放弃了吧。想到这里我不禁想抽自己两嘴巴子,我什么时候还变成恋爱脑了,这对得起我往常嚣张的人设吗?
正在心里气着自己,之前失忆时跟付停隅说过的话,做过的事就一点一点,一串一串地往脑子里涌。
“小隅。”
呕~
“小隅,我喜欢你。”
呕~
“小隅,月亮告诉你我想你了吗?”
呕~呕~
我真的很崩溃啊,谁懂那种被自己亲自推翻人设的感觉啊,我真的不敢想象我当时能顶着那样软弱的表情跟我最不想服输的人说出来那么恶心的话,好想穿越回去抽我两下,失忆就失忆,变什么性格啊,狼狗变hellokitty很好玩儿吗?
天快亮的时候我还是睡着了,但那个过程好像很短暂,因为宁觉来叫我的时候我感觉自己像是才刚闭上眼。
“嗯?你怎么也困成这样?睡不着啊?”我看着龙棋跟我差不多的状态猜想他应该也没睡好。
龙棋打了个哈欠,眼睛貌似还有些肿,“嗯。”
“龙总,去吃早餐吧,已经帮您准备好了。”宁觉神清气爽地走过来,一夜好眠的样子。
“嗯,走吧。”
“对方公司派来的人已经在候着了,我们可能得快点。”龙棋看我细嚼慢咽的样子提醒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