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又伺候她穿衣裳,腰带在他的指尖一点点系稳,完了掐住她的脸蛋,轻哄:“乖,到时间喝药了。”
“进来吧。”他扬声对外面喊。
房门一打开,蒋淑宜一个激灵没了瞌睡。芬姨以一种从来没有过的隐晦笑容进来,手里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
“给我吧,我来喂。”
徐清樵抻一下衣袖,接过药碗,芬姨又递过来一个“哎哟”的眼神,便笑眯眯出去了。
蒋淑宜羞个脸红。
“你、你不应该辅助皇帝日理万机吗?怎么这么闲?”
徐清樵吹了吹药,轻声吩咐:“张嘴。”
蒋淑宜坐在床沿,抿着嘴。
徐清樵轻笑,“你想我换个方式喂你?”
勺子被猛地含住,方才还紧紧闭嘴的女子,老实吞噎下药汁,气鼓鼓地盯着他。
徐清樵拿起帕子去擦她的嘴角,失笑。
他沉吟片刻,放下碗,拉着蒋淑宜的手环在自已身后,把她的脑袋按在腰腹,感受着她的乖顺,喟然叹息:“宜儿,我好想你。”
他不是不忙,只是舍不得她。
就连站在她面前,那种思念的缺口都迟迟弥补不完。
将来,他一定要每日都见到她。
“谁要你想?”
闷闷的低喃从下方传来,又娇又羞,徐清樵忽地笑起来,轻揉她的脑袋。
蒋淑宜转了话题:“哦对了,崔嘉琅把我外婆接到了没有?”
外婆的真相
“等把外婆接来,我就花点钱重新置办一个宅子,下人不用太多,买一个给外婆做饭,再买一个给外婆洗衣裳,我呢,就每日陪着外婆,一起看着安儿在院子里玩木马。哦对了,还可以搭一个葡萄藤,乘凉吃葡萄。”
女子勾勒出美满的生活画卷,一双眼明光瓦亮,
徐清樵的笑意就这么僵在脸上,眸里酝酿出一抹沉重。
有些事,瞒不住,迟早会被她知道。与其让她从崔嘉琅那里知道,不如自已亲口告诉她。
“嗯?怎么不说话?”蒋淑宜从他怀里撑起来,仰头看他,一双眼里满是信任。
蒋淑宜这才发现,青年微微垂眸,表情凝重,唇瓣动了几次也没有把话说出口,似有难言之隐。
一股莫名的泪意涌上眼眶,鼻腔逐渐酸涩。
“你怎么不说话……”
再是温柔的语气也掩盖不了话里的冰冷:“外婆已经死了,早在得知你成为外室的时候,便没撑住。”
泪水划落,蒋淑宜拼命摇头,“不可能!我明明收到了外婆写的信啊!”
“信乃伪造,字迹乃临摹,你继母一直在骗你……”
“不会的!”
她勃然大怒,打断他的话,握紧拳头。
这样的真相,对蒋淑宜太过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