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清樵将视线移到他身上,淡声反问:“你想说什么?”
“我没啊,我就是想问问而已,不说算了。”阿牛继续默默磨墨。
徐清樵打量一眼砚台,“墨够了。”
阿牛忙停住手,又磨磨蹭蹭整理散乱的书籍,自言自语:“佛说苦海无涯,回头是岸。”
徐清樵放下帖子,提笔处理公务,写了一页纸,又揉成一团扔进纸筒。
阿牛跟着道:“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有道是凡事莫强求。”
徐清樵斜他一眼:“你小子很闲?”
阿牛忙摆手,“不闲不闲,我去忙了。”
一出门,他就撞上了徐馨月,将她抱着的纸张撞得落了一地。
徐馨月忙蹲下身去捡,骂道:“没长眼吗你?”
“对不住,对不住。”阿牛也蹲下身,方拾在手里,就发现了这是一些拜帖,“五月四日……”
还没细看,手中的拜帖被抽了回去。
“慢着,你这都是些谁的拜帖?”
徐馨月扬起下巴,“关你什么事?”
“别怪我没跟你说,五月四日已经有了客人,你进去了也是白去。”阿牛劝说。
徐馨月不屑一笑,“我这可是公主的拜帖!”
阿牛反驳:“可凡事也有个先来后到。”
徐馨月的表情更加不屑,“你个愣头小子懂什么,公主很有可能就是我未来的嫂嫂,嫂嫂你知不知道,那是自家人!”
阿牛吶口无言,在原地失神片刻,再追进去时,便见主子埋头写字,看也不看公主的拜帖。
“送回去,以后不要乱接。”
那眉目含霜,话语绝情,妥妥就是一个为了心上人封心锁爱的痴情男子。
徐馨月跺脚撒娇,“哥,人家可是高高在上的公主,你怎么能让我送回去?”
徐清樵仿若不闻,拒人于千里之外。
徐馨月又道:“那公主的帖子不接,这丞相大人的千金你该接吧。”
“不接。”
阿牛虽然和徐馨月不和,却也一心为主子的幸福着想,苦口婆心劝说:“主子,都说土之眈兮犹可脱也,您也到了该相看媳妇的年纪,没有背景在京城为官处处制肘,不如再考虑考虑?”
徐清樵豁然抬头,仔细打量阿牛,半晌,自嘲勾起嘴角:“从昨日去了宁国公府回来,你就不对劲。她同你说了什么?”
阿牛心虚地垂头,不敢再说,却也是默认。
其实蒋小娘子根本没说什么,倒是银翘姐姐说了些话,可他哪敢提主子是单相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