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护食。
徐清樵端着碗回室内,床上,一条被子盖得严丝合缝。
他放下碗,拉开被头,女子云鬓乌发,肌骨莹润,眉目间自然流露羞涩又餍足的娇媚。
蒋淑宜咬唇,暗忖好险。
刚才她听见门外的动静恨自已不能遁地,要是让张阿牛看见可就大事不妙了。
她听见徐清樵从喉咙发出一声愉悦的笑,一道阴影遮住她的视野,接着,轻柔的吻落在额头。
男人沐浴过后头发微湿,身上带一股清冽洁净的皂角香,衣服松松垮垮,比平日微敞的领口勾人眼光。
她不自觉顺着领口的视线往下。
他一向是个冷静理智的男人,做起那样的事来,却凶得出奇。本来以他的经历难免生疏,可他也只生疏了一阵,学得倒是快。
而她就像被泡进温水里的鱼,水温不断高涨,直至沸腾。
眼前的男人长臂一伸,把她从被子里捞出来,打断她的浮想联翩。
蒋淑宜接过碗,捏着筷子小口小口吃面,问他:“你还没告诉我,昨晚你真的是来借蜡烛?”
徐清樵弯腰捡起地上的书,拍拍灰。
“替你拖延时间。”
蒋淑宜的筷子一顿,“宁国公府的人是你引来的?”
徐清樵不咸不淡“嗯”一声。
吃了几口蒋淑宜就饱了,实在是饿了一夜反倒胃口变小,她把碗放下。
徐清樵扭头看她:“不好吃?”
她揉揉肚子,轻舔嘴角,“尚可。”
徐清樵瞧见她粉嫩的小舌,眸光一黯。窗外可见晨光熹微,可惜时间不够,外面鸡快打鸣了。
“行。”
他也不再收拾,端起碗夹起一大口。
蒋淑宜拉住他的袖子,嫩白小脸低下去,生出娇羞的红霞,不太好意思地说:“我、我吃过的,脏。”
徐清樵定定看向她,目若含星,再也不是从前那一汪寒潭又生又冷。
“不脏。”
这话从他这个正经读书人嘴里说出来也不正经。
蒋淑宜的耳朵被烫了个绯红,她用力丢开手里的袖角,羞得背过身去,骂一句:“流氓。”
身后是男子爽朗一声笑,甚是悦耳。
天色灰蒙蒙的。下过雨,海棠花瓣无声开在晨雾,空气中隐隐有花香浮动。
蒋淑宜被徐清樵打横抱在怀里,手腕柔若无骨地挂在他脖子,一颗头埋在他胸膛,只听得男子有力的心跳。
随着他踏过柔软的泥土和坚硬的青石板,她也跟着微微颠晃。
银翘站在院门口等得焦急。
姑娘深更半夜跑出去已经好几个时辰了,实在让人不放心。
忽然她睁大了眼,我滴乖乖。
远远便见着一个男人抱着一个女人走过来,不是徐贡生和姑娘还能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