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谁弄死谁?
哦……窗外的野鸳鸯……
徐清樵被折磨得拳头坚硬,咬牙一字一顿:“你、走,我、救、人!”
“可是……”
“没有可是,即刻离开!”他斩钉截铁。
待室内少了个人,徐清樵的理智终于回归。
一向沉静的他提起一本书,推起窗户看也不看地扔出去,外面响起一声“哎哟”。
“滚——”
两个人连喊几声“快走”,春池归于平静。
片刻后。
枝叶交错的林间,银翘带着帏帽,将一锭银子放进一对夫妻手里。
“有劳二位了。”
那汉子眉开眼笑,这可比他种庄稼来钱快得多。
“下次还有这种好事再叫我跟我婆娘。”
打发走这对野鸳鸯后,蒋淑宜才从树后出来。
银翘掀开帏帽,一张脸通红,期期艾艾问:“姑、姑娘今天可成事了?”
想起今日,窗外无论如何颠鸾倒凤,男人皆隐忍不发的模样,蒋淑宜缓缓摇头:“倒没想到他还是个坐怀不乱的君子。”
“那怎么办?要不咱们给他下药?”
“不可!”蒋淑宜厉声否决。
她本就是受了被人下药之苦,怎能将已所不欲施加他人?
叹她一生的悲剧,正是肇始于“下药”二字。
那日,府中宾客盈门。
众目睽睽下,她被撞破和宁国公共处一榻,衣衫不整。
拜继母所赐,她好好的嫡女不做,做了宁国公的妾室。
宁国公和继母也属实可恨。
宁国公贪图美色,继母就将她药晕送上床榻。
宁国公软弱怕事,继母就让她背负一个主动勾引的骂名,遭千夫所指。
这样的事,她断断不可对徐清樵做。
否则,她和此生最厌恶的人还有什么区别?
银翘身为奴婢,最是忠心护主,不过一时情急想岔了。
而她作为她的主子,负有加以约束之责,遂道:“银翘,你知道你家姑娘我为何会沦落为外室,便懂得此等手段有多害人。
之前是我低估他了,原以为世间男子都同宁国公一般,借子并非难事。而今得知他是清正君子,那便只有令他喜欢上我方才能成事,旁的只会生厌。你可晓得?”
银翘受教:“奴婢晓得了。可……可如何才能让他喜欢上姑娘?”
蒋淑宜陷入思索。
男子找女子,总不可能是选个夫子回去日日教导,也不是找个老妈子耳提面命。
无外乎喜欢女子的美貌、神秘、知趣……
如今她能确定徐清樵并不讨厌她,就只差和他亲近的机会。
那厢,送走蒋淑宜后。
徐清樵握着书卷却看不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