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遇逐渐感到难以呼吸,不由自主地抓住了唐簌的手腕,指节一点点用力,像第一次外出的猫在不安中咬紧自己的牵引绳。
这个吻持续了太长的时间。
然后唐簌终于放开他,但琥珀眼中的暗色并没有消减多少,她抬起手抚摸着江遇的脸颊,指尖顺着下颌滑到脖颈,在颈后轻轻按了按。
“我先纠正一点。”
她的声音极模糊,仿佛暗藏魔咒的耳语:“我现在非常需要你。”
……
灯影昏暗。
浓郁到化不开的玫瑰香在鼻尖流连,厚重馥郁,并不是为人熟知的温柔甜美的香气,反而十分坚韧,与雨水交缠在一起时,更让人有摧折花枝的痛快感。
江遇在昏沉中睁开眼睛,一缕微卷的栗色头发垂在眼前,他失神地盯着看了一会儿,无意识地伸出手来想要碰一碰它,但下一刻就被握住了手腕,玫瑰的枝条被更加用力地压弯。
他皱起眉头,仰头咬了一下唐簌的下巴,但牙齿只轻轻碰到皮肤就又收回,换成了一串细碎的吻。
温度升高,热意翻涌。
唐簌低下头,吻去长睫上坠着的细小泪珠。
讲道理的方法太多了。
这是最适合易感期的一种。
第二天早晨接近九点,唐簌才终于离开医疗中心,比尤安晴给的预期时间晚了六个小时。
临走之前,她去了化验室做信息素常规检查,果不其然被狠狠调侃了一通。
“看样子你现在心情好多了?”尤安晴扬了扬手里的终端,说道,“昨晚我特地去查了联邦法规——关于非法入侵的部分,差一点我们就能隔着铁窗见面了。”
唐簌:“那么接下来就请你把这段记忆删掉。”
她坐在桌前,因为难受而微微低着头,右手支撑着前额,左手在桌面上有一下没一下的轻点着。
信息素常规被公认为各类身体检查中最痛苦的项目,一方面是疼,另一方面是晕,信息素等级再高也受不了,结束后要休息小半天才能缓过来。
此时此刻,与化验室一墙之隔的休息区里,就有许多个刚做完检查正在头晕眼花的人。
与其他人一样,唐簌也非常抗拒这项检查,以往总是能拖则拖,到了检查室门口还要花挺长时间做心理建设。
但今天不同。
唐簌的配合程度可以说是非比寻常。
离预约的检查时间还有十分钟,她就出现在了化验室门口,把尤安晴吓了一跳,差点以为是诊疗系统出问题了。
等到检查正式开始,她也没表现出临阵脱逃的倾向,乖乖走完了整个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