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看完之后,所有人的内心感受非常统一,都介于无语和鄙夷当中。
“就这?”岑默率先发表质疑,摊手说道,“压迫走位逼出线——我说真的,这已经是上个纪元的玩法了吧?现在还这么干是不是有点太过时了?”
周榛看着比赛录像,啧啧称奇,说道:“从结果上来看,有奇效啊。”
岑默满不在乎地说:“那是因为芝德校内的整体水平都太拉了,这种防备不是最基础的吗?随便换成前十,不,前五十里的任何一所军校,都不会栽在这种手段上。”
周榛:“我再问一遍,你知道谦虚这个词怎么写吗?”
岑默抬起一根手指摇了摇:“不管你问多少遍,我的答案都是一样的,谦虚是恶习。”
他为了寻求认同,看向江遇:“你觉得呢”
江遇随意地应了一声,没有顺着他们俩的话题往下讲,很快就敲击终端换到下一个视频:“不要轻敌,我们再看一遍历年的录像,重新总结……”
菲尔加诺几支参赛队伍的比赛都安排在明天早晨,菲丽丝所在的那支队伍不巧抽中了劲敌,赢的把握不算大。
因此随行的老师现在都在帮他们进行赛前指导,其他队伍只能先自行讨论。
江遇作为队长,自然而然地担任起组织者的角色,带领着队伍反复确认着定好的计划,检查是否有疏漏,预演比赛时可能会有的突发状况。
他忙得没有心神思考琐事。
唐簌的情况就截然相反了。
她几乎闲得把所有的时间都拿来胡思乱想。
作为战地机械师,唐簌在赛场上的一切行动都完全以局势为导向,没上场时一切都是零,只能自己琢磨既有经验。
这位置的机动性太强,无法做出预先的安排,也很难根据计划走。
因此,她没有过多参与队友们的讨论,只是旁听着这些复杂而激烈的交谈,偶尔提出疑问,然后很快获得解答。
其间,唐簌也尝试提过再做一次赛前检查的方案,但迅速就被全票否决。
不知不觉间,时间已经过去了四十分钟。
讨论仍在继续。
唐簌听完了与自己有关的部分,就安静下来,默默神游了好一会儿。
直到在耳畔的声音陡然变得激烈时,她才抬眸看向面前的队友们。
宽阔的智能圆桌旁,岑默和周榛相对而坐,指着全息投影中的景象激烈地争论着;凯丝坐在圆桌另一头,蹙着眉头翻阅芝德的赛训视频,时不时点击暂停,在进度条上插入一个标红的记号。
江遇则低垂着眼睛,聚精会神地看着一份赛事资料。
这张智能圆桌大概是专为讨论而设计的,每个座位之间都有恰当的间隔,并且自带收音和微滤影功能,视野中的画面清晰得就像在脑内投影一样。
所以唐簌只要稍微抬眼,就能看清他漂亮的眉眼与线条锋锐的侧脸,那双深黑色的眼睛也在灯下反着光,深邃却明亮,如同宝石。
江遇的长相原本就相当精致,认真做事时的模样更是比平常还要漂亮,格外引人注目。
这些天来,唐簌在闲暇时,偶尔会用观看画幅的眼光注视着他,一看就是很长时间。
不过那是纯粹的、不掺杂任何多余情绪的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