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真的有点疼,已经超过幼猫的范畴了。
唐簌吃惊的低下头。
下一秒,江遇用力挣开了她的手,将脸扭向另一侧。
长而卷的睫毛划过掌心,飞快地眨动着,留下湿漉漉的水迹。
被咬的格外殷红的薄唇,从视野里一闪而过。
唐簌下意识收回了手,立刻想出声问怎么了,但是车外的几人却恰好说到了关键信息,她不得不凝神去听。
“按计划来就行,能出什么事?”
被围在正中的一个男性alpha不耐烦地推开同伴,啧了一声:“只要让他们违规就行了,必须让菲尔加诺知道惹上我们的代价,怕什么。”
他身旁的同伴也连声附和:“是啊,查不出来的,谁不是正常打比赛?”
他们又争执了几句之后,似乎终于达成了共识,一齐离开了空中驻车点。
唐簌隔着车窗看着这伙人远去,思忖片刻,才将插在悬浮车控制系统上的仪器拔了下来。
违规?
回想着不久前恶补过的联赛规则,隐隐约约的,她对芝德军校想做的事情有了个大致的猜测。
但如果只是这样的话,等到赛场上再处理也来得及。
现在,更重要的,还是……
唐簌紧急回忆了一遍训猫守则,躬下身,在昏沉的光线中,仔细观察着这只坏脾气小猫的神情。
江遇仍然侧着脸看向窗外,但视线并不聚焦,只是虚浮着落在空中的某点,弯软的长睫毛上,尽是细碎的泪珠,一眨眼就扑簌簌地往下落。
他紧紧抿着唇,眼眉的走势向下,是一副恼怒的神情。
但是泪水还在不断落下,眼尾的红越发泛上来,又显得十分脆弱。
在唐簌眼里,他完完全全就是一只伸着爪子虚张声势,却还忍不住委屈着落泪的小猫。
她轻轻叹了口气。
这个时候,应该怎么做?
一直以来,唐簌都不太能够处理这种复杂的情感状况。
与她亲近的人几乎都知道这一点,或者说,都能看出来。
和研究机械时表现出的灵活不同,唐簌在与人相处时,反而会显得有点“呆”。
当然,这是个好的意义上的形容。
她安安静静的,总显得很乖巧,有时会后知后觉,有时会太过直率。
不过,这和情商之类的指标并无关系,单纯是因为唐簌的大半精力都放在机械上,在与朋友相处的时候,下意识的会放松一些。
谁会在闲暇时间还像做题一样研究生活呢?
朋友们对此并不在意。
他们常常说:“天才嘛,总是要有些古怪之处的,天才都是这样,和其他人比起来,你已经正常得出奇了。”
所以直到现在,唐簌的性格仍然没有任何改变。
只是在逐渐长大的过程中,她也稍微比从前变得圆滑了一点。
用温和代替冷漠,用柔软代替理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