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人,妇人才问:“当家的,你真不冷不痛了?”她还有些不敢相信这效果来得太快太好。
“嗨,我说过还有假,真的不冷,就是饿得不行,回去路上买两个烧饼,我得垫垫肚子。”
钱安摸着自已咕咕叫的肚子,脚步快了些。
虽然在金针堂花一百文钱是他在码头上两天工钱,不算便宜,但能早早病好,也能早早上工。
“行,你想吃啥都买!”妇人欣喜,几天里丈夫什么都吃不下,现在总算是有胃口了。
回去就做点蛋羹给男人吃,一大家人还等着当家的挣钱回来。
两人来到大石梯那里,立即又被人拦住:“哎呀,钱安,你这是怎么回事,裹着厚衣服让人扶着上去,现在才一个时辰就自已走着下来,啧啧啧,真是神了嗬!”
钱安嘿嘿笑:“金针堂的小郎中是不错,你们有头疼脑热的都去试试。”
“哎,等会儿,你之前说的可是自已骨头疼要扎针,现在怎么说头疼脑热伤风也去试,这郎中到底是治啥的?”
钱安想了想:“小郎中啥都治。”其实顾沐云能治啥,他也不知道。
金针堂这一天开业低调又忙碌,一直到中午,顾沐云才停下休息,水牌记录下五个患者。
一直待在大石梯老神树下的顾二伯也回了金针堂,顾沐云赶紧让他坐着:“二伯,你站一上午累着了。”
顾二伯哈哈笑:“四丫头,我没说错吧,你这医术就是好,我在外面可都看见了。
那几个扎过针的人走时,都说有效果。哎,这下可就对啰!”
“好啦,大家快来吃饭,今天上午都忙着呢!”饭菜已经上桌,大伯母招呼众人坐下。
今天是第一天开业,没有经验,翠青和水萍都在前面帮忙连做饭的人都没有,还幸好大伯母来了,这才吃上饭。
顾沐云对这场面有点不满意,才来五个患者,看把这一家老小全陷在这,其他啥事都做不了,这可不行,尤其是顾二伯一直待在大石梯那里,时间长了人受不了。
“二伯,你下午歇着,别去石梯那守着了,有患者自然会来的。”顾沐云道。
顾二伯扒着饭,含糊道:“没事,我待两天就回去,总得顺顺利利的才好。”
从顾砚山偷来窥探,再到祠堂外闹翻脸,时间过去三天,一直都无声无息,他很担心东院的人会选在这时候来捣乱,尤其是顾砚山。
自已在大石梯守着,什么人来他马上就能拦住,不会让人来金针堂。
不过一上午都不见东院顾砚山来,还是有些意外。
顾沐云听到“顺顺利利”这句话,心知二伯防的就是顾砚山,于是道:“二伯,你放心吧,顾砚山没空过来生事的。”
桌上的人都诧异,水萍问道:“小姑,你怎么知道他没空来生事?你会算命?”
今天顾沐云给人治病,真是把这个小姑娘给迷住了。
顾廷松瞪她一眼:“别胡说,你小姑又不是半仙!”
风水转、东院心慌张
金针堂开业顾砚山是知道的,他有心来走一趟。
那日西院取走骨灰灵牌,在祠堂外跟东院翻脸拉扯一场,顾廷松说出分族,气倒族长三叔公,顾砚山就想要在金针堂来找回场子。
但是,这只是他的想法。
因为从那天在祠堂外拉扯时不知道被谁踢了一脚后,他的左腿就始终不对劲,小腿处又酸又麻,稍微用力还疼,走路也得忍着痛。
反正以前他是怎么嘲笑西院顾廷桦是跛子的,现在他就是什么样。
看看腿上又没伤,顾砚山歇了三天,让媳妇用药酒揉,可一揉就疼得嗷嗷叫,半点不见松解。
“疼,疼,别揉了!”
一把拍开媳妇尤氏帮自已揉腿的手,就这一阵又疼得顾砚山大汗淋漓,他忍着痛问尤氏:“三叔公那边怎么样了?”
从三叔公那日气得扶回院子,他去看过两次,三叔公家里都没有让进,说是需要静养,到现在还没有提过西院,总不能就这样算了?
尤氏一听又问三叔公,立即恼道:“你天天的正事不做,只盯着西院做什么,分门立户的,各是各家,我就不明白了,非得压着西院有啥意思。”
“妇人之仁!”顾砚山怒瞪尤氏,“若不压着西院,等他们出头,以后我们就只能落到西院如今的下场!”
尤氏懒得理他,当年的老祖宗虽然娶了一妻一妾,可时间过去百年,哪里还有兄弟亲情,比外人还不如,生怕对面比自已过得好。
她转身去了厨房,准备给顾砚山烧一锅热水泡泡脚。
腿虽然不红不肿的,总痛也不是那么一回事。
卧房里,顾砚山越想越气,一定都是有人使坏,趁乱踢了他一脚,让他无法去找麻烦。
可此刻,顾砚山只能一边骂着,一边哎哟哎哟地继续要尤氏给他上药酒。
尤氏端着热水进来,见顾砚山还在骂骂咧咧,忍不住怼他道:“你就消停些吧,有这功夫不如想想怎么治好你的腿,找医馆治治,别再瞎折腾了。”
顾砚山瞪她一眼:“我让你说话了,还不把热水放下!”
尤氏无奈撇撇嘴,把装满热水的木盆放到顾砚山脚边。
大热天泡脚并不舒服,尤其是一泡就钻心的疼,泡得顾砚山龇牙咧嘴,才放一会就赶紧提起来,还在嘴硬:“先自已养养,过两天我再去寻大夫看看。”
然而,接下来的几天,想了各种方法的顾砚山腿不仅没有好转,反而越来越严重,连路都不敢粘地了。
那天在祠堂外活蹦乱跳的顾砚山瘸了,可那天被气昏过去的三叔公却活蹦乱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