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不怕这些,直说开门见山:
“刚才这些人在车厢里闹事,把我的东西全都弄坏了,我是来找他们赔的!”
“赔东西?”穿中山装的男人有些诧异。
他还以为舒芬是来告状,是要让人主持公道,处理这些戴红袖章的年轻人们。
这些年,到处都有类似的事情发生,还从来没有人能据理力争,把戴红袖章的人给打倒的。
更没有人会找上门,让赔东西的。
不止是穿中山装的男人对舒芬的话感到出乎意料,戴红袖章的那些年轻人更觉荒诞:
“你这个小贱人,你是疯了吧?”
“你剥削来的东西,就该被砸,还想让我们赔?”
“我看是砸少了!”
“呸!”
有人说得激动,竟然朝着舒芬吐口水。
舒芬刚来就做好了要跟他们掰扯的准备。
这些人的反应也在她的预料中。
“你们骂人没用,我的东西你们要是不赔,这事可没完!”
舒芬往后退了步,躲开吐过来的口水。
穿中山装的男人见舒芬态度坚决,摆出公事公办的态度:
“这位同志,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请问你是管火车的领导,还是——?”
舒芬根本不顺着对方的话说,直接反问。
“我叫何松,是这几个孩子的叔叔,你先回车厢,我们商量下事情怎么处理,再回复你!”
穿中山装的男人说出自己的名字后,直接开口赶人。
他这一招,舒芬上辈子就见识过了。
无非就是用拖字诀,把事情糊弄过去。
毕竟现在是火车上,舒芬若是按照这个叫何松的话回车厢,他们下一站直接下车。
到时候,舒芬就是想找人都没办法。
这人真是把她当成傻子?
舒芬识破对方的计谋,直接表明态度:“东西不赔我,我是不会走的。”
她说完,朝餐车厢外的车厢看了看。
虽然在舒芬进来后,餐车厢的门已经关严实。
但还是有人伸头在朝这里边偷看。
这个穿中山装叫何松的男人若是不蠢的话,就不敢逼她闹起来。
“你这个小贱人,你最好是不走,不然我们也是要去抓你的!”
之前踩李婆婆的那个女子,抢在何松开口前指着舒芬。
她脸都被人打肿了,这气还没出,怎么甘心赔舒芬东西?
“你们不仅是要赔我的,还有其他卧铺乘客的东西,要是你们不赔,我也不怕把事情闹大。”
舒芬有些懊恼,刚才怎么忘了把其他的卧铺乘客叫着一起来。
毕竟人多力量大,她也就不用费太多口舌。
“你们打着要公平的口号,无法无天,正好让大家伙看看,你们这么居心不良,有谁敢包庇?”
舒芬说包庇的时候故意加重语气,看向何松。
现在很多东西非常敏感,稍有不慎就会万劫不复。
大多数人都是秉承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事情若是真的闹大,就会很难把控,何松自然也能想到这点。
他只是没料到,这回遇到的舒芬是这么个难啃的硬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