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柯第一次在实验室饿晕就是这原因。
当时他还不知道自己是饿晕了,意识昏沉地躺在地上,听同门师兄说:“别玩了,快起来了,老师要来了。”
“老师来了”这句话,乔柯就差用cirsprcas9刻进dna里了。
魂不在了,但人唰地一下就立正了。
结果站立没几分钟,又眼前一黑地倒了下去。
师兄急了:“别玩了,你还玩!”
最后,终于有精通人性的师弟察觉到乔柯没在玩,赶紧一边把人背去校医院,一边焦急地给导师打电话:老师,你看咱哥几个还能按时毕业吗?
乔柯也不是一来就这样。
正如第一周定律所描述的,他在开学的第一周整个人是积极向上的,三餐是按时吃的,逐渐才开始萎靡,到了闻一口食堂就饱了的地步。
真正压垮他的还是在桥苑二楼点了份梅菜扣肉,食堂阿姨演都不带演的,直接把蒸好的预制菜包装撕开给他倒进去。
使深爱z大的乔柯狠狠受伤,无法释怀到半夜在校园论坛的树洞里发了一条:我不会原谅你的,z大。
至于小江同学,刚回国就抱着男朋友不停抱怨,lbs的老师就好像是专门研读过国人的励志著作《哈佛四点半》,让他代码山连着代码山,周一看截止日在周三,pre到怀疑自己是英专的,大三申请学校时看错了。
有时候最恼火的是遇到自己的那些弱智同组,大少爷耐着性子解释“我们应该要把那些分类变量进行belendg再处理”。
同组:“belendg是什么?”
无数个你的白天我的黑夜里,江亭晏和乔柯挂着语音,悔不当初:“一定是我不够努力,才会只能上lbs。”
和本科时候的自己相比,研味浸透的后果是俩人看起来都少了几分阳气。
…
菜的香气快在空气中冷淡了。
“你明天就回去了,多吃点吧。”乔柯说。
“不太想吃。”江亭晏撑着下巴,两弯眉毛下耸,一副没精打采的模样。
“…那,吃点小蛋糕?”乔柯把酒店冰箱里的动物奶油小蛋糕拿出来。
那是两个人今天早上十点一起去烘焙坊做的。
在做完黄油饼干以后,乔柯去了一趟厕所,回来就发现江亭晏把六个纸杯蛋糕全糊上了奶油,正在往上面插饼干。
“你觉得如何?”江亭晏问。
乔柯看了一眼。
纸杯蛋糕上的奶油挤的也算有手有脚,江亭晏是用八齿裱花嘴在蛋糕周围围了一圈奶油,然后在中间的空上用另一种颜色的齿形裱花嘴拉了一坨…不是,是挤了一个类似仙人掌条的东西。
最难评的还是颜色,围的那一圈是红色奶油,中间的那一坨是淡黄色,乔柯想了半天才想起来那玩意儿像红鹅掌。
“挺好的。”
他移开视线,把脸往江亭晏看不见的方向转了转。
他也是头一次遇见这种看一眼都能反胃的纸杯蛋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