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松乔不愧是富贵窝儿养出来的公子哥,屋子里氤氲着甘松和白兰和脂粉香气,他那富贵窝一样的房间整个郦京都找不出来。
白鹤眠长身玉立,用剑撩开销金帐,看着徐松乔的俊美的睡颜,心里竟然蒸腾起微妙的不适。
他眉头紧皱。
这样的小白脸,既无功名,也无战功,无任何一长处,不过是靠着祖辈封荫,靠着女人裙摆富贵,仗着个皇后姨母,仗着官家爱宠,就在郦京横行霸道,为非作歹,现在还想强抢民女了。
他和徐兰采有过婚约,从前对这个未来小舅子也多有看顾,而他一死,这个徐松乔竟然就敢抢他媳妇……虽然是名义上的……但那也是他媳妇。
他现在看这个小白脸就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是该让他好好吃点教训。
就算花满蹊不提出这个要求,徐松乔也合该受到点教训,免得以后越发无法无天,把郦京的风气都给搅浑了。
他这是替天行道。
白鹤眠面无表情地上前几步,白骨爪子一把将徐松乔从销金帐拽出去,徐松乔咕噜咕噜猛地滚落在脚踏上。
睡梦中的徐松乔痛呼一声,勉强睁开眼,就看到一个头戴兜帽的男人,只能隐约看见下巴轮廓,似乎有些眼熟,还有他左手的森森白骨。
想起近来郦京愈发风行的闹鬼传言,徐松乔浑身一寒,正要高叫喊人,就被一个利落的手刀砍倒在地。
徐松乔两眼一翻,彻底昏死过去。
白鹤眠一把将徐松乔拽了起来,下手毫不留情,单手拎着徐松乔就走,徐松乔的身体在脚踏、桌角、窗棂处都撞了一遍,整个人鼻青脸肿,那张雌雄莫辨的漂亮脸蛋儿丑的不能看。
白鹤眠平直的嘴角微微勾起,利落地揪着徐松乔飞檐走壁,穿街走巷,飞到了荒山野岭。
他随手将徐松乔扔在十几丈高的杉木树根底下,徐松乔在半臂高的草丛里一滚,直接就成了个泥人。
白鹤眠走了几步,用脚在周围试探着踩了几脚,很快找到一片比较松软湿润的黄泥地。
他直接用剑开始刨地,剑刃锋利,很快挖出一人高的大坑。
他拎起徐松乔的领子,像栽树一样,一把将徐松乔结结实实地塞进了坑里,只剩一个鼻青脸肿的脑袋露在外面,他用脚将刨松的土圶实。
白鹤眠犹如鹰隼一般飞身而去。
只剩下泥地上一颗孤零零的鼻青脸肿的脑袋在风中凌乱。
……
白鹤眠一走,房内温度渐渐变高,习惯了白鹤眠温度的花满蹊很快醒了过来,她抓了抓睡得通红的脸颊,迷迷瞪瞪睁开眼。
虚空中弹幕漂浮着。
【没什么可说的了,他真的超爱,趁人家睡着偷偷摸手,给人家擦药。】
【鹤眠本来就是很好的人啊,他对谁都挺好的啊,擦个药怎么了,我觉得就是个陌生路人手肿了,他看见了也会帮忙擦药。】
【6,看见陌生路人手肿了也帮忙擦药……路人真不会觉得他有病吗……好的,我信了我信了】
【我他妈笑晕,看出白鹤眠是带了很浓重的私人恩怨了,在媳妇面前装得无所谓,转头把人家摔得鼻青脸肿。】
花满蹊在床上翻了个身,打开画面投送。
辽阔苍茫的山林之巅,泥地里的那颗鼻青脸肿的脑袋左右摇晃,试图从坑里出来,可土坑被弄的结实,他根本没办法出来。
徐松乔又是惊又是怒地高声呼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