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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循然失笑,又接着说:“你不用考虑我的立场。只要你想,或者哪怕是为了完成你母亲的遗愿,我都可以去找他。”
母亲的遗愿?这是周循然第二次提起这句话了。
小鱼看着他:“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周循然从未想过要瞒小鱼,听她这么说,自然据实以告,“我只是查到,当年你母亲曾经多次联系黎满堂,想要让你入黎家族谱。只是……”
只是自己是女儿身,对黎满堂来说,一个没有显赫外祖家的女儿,并没有用。
小鱼心中接上了周循然未出口的话。
在她少的可怜的幼年记忆中,也有母亲跪在地上,苦苦哀求黎满堂的画面。
小鱼叹口气:“此事容我再想想吧。”
“嗯。”周循然把被子披在她身上,“那我先回去,你若有什么疑虑,尽可去找我。”
小鱼拉住他的手,“等等。”
她起身从自己的衣柜里拿出一件大氅,披在他身上,“虽说没两步路,但你的身体也容不得这么冻。”
周循然拢紧大氅的系带,点头笑了笑,“好,我知道。”
小鱼把他送到门口,看他走远,才关上门。
她走到床边躺下,下巴处的被子上,似乎还带着周循然身上的药香。
闻着这股时而出现时而消散的味道,小鱼的心,逐渐平静下来。
她并没有想到,自己认出了黎满堂,黎满堂也认出了自己。
在小鱼出府去街上闲逛时,她眼尖的看到黎满堂换上了一身朴素的靛蓝常服,正躲在一个卖麻饼的摊子后,鬼鬼祟祟地盯着她。
察觉到小鱼的目光,黎满堂非但没有躲,还堂而皇之地指了指小鱼身后的田小惠。
那意思是说,让小鱼把田小惠指使走。
小鱼实在是不想搭理他。
她装作没看到,和田小惠一起并排进了旁边的成衣铺。
小鱼作为周循然的随行婢女,如今在王府的地位几乎比明露这个贴身婢女还要高。她的衣服,自然是有王府的绣房来做的。
田小惠问她:“你要买衣服?”
小鱼道:“随便看看,你买吗,我今日带的银子多。”
田小惠摇头。
成衣铺里面的空间很大,上面还有两层专门摆放女子冬衣的楼层。小鱼道:“那你在这里等着我吧,我上去转转。”
田小惠想着铺子里也不会有什么危险,“行,有事你喊我一声。”
小鱼本意是想让田小惠在门口盯着,这样黎满堂看到,见和自己说话无望,也能知难而退。
没想到等她上了楼之后,竟看到他竟悠闲地坐在窗下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