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她在凡间有牵挂,加上已经错过七七时进入地府的时间,要是没有阴差或其他要去地府的魂魄愿意带着,根本不可能回冥界。
因此那女人大概率盘桓在原来家中不愿离开。
黄崇道变回原型,沿着乡间小路往吉庆村的方向走。
一路上再次和朱富贵的猪队擦肩而过,有被猪撅的经历,黄崇道难免心惊胆战。
朱富贵养的那些东西跟加了buff似的,要成精。
好不容易进了村子,新任治保主任带着三个青年人手持器械来回巡逻。
黄崇道冷嗤,街对面便是闵雪家了。
虽然院门紧闭,但对黄崇道来说进入并非难事。
他扒开墙边草丛,准备掐个移行诀,只在瞬间便感受到面门一击。
躲闪已然形成肌肉记忆,黄崇道滚到远处,便看见墙外若隐若现付出大红色双喜,双喜形成红光把小院罩了个严实,竟找不出任何可突破的地方。
掳走闵雪的计划失败,黄崇道没有办法,路过村里的戏班,进去偷走一套明黄色戏服,又重新回到坍塌的小庙中自习搜索,方才找到一张勉强能用的脸。
院内书房中,闵雪正安静陪着孟方写教案,她现在是魂体,什么都做不了,但没关系,只要她在,孟方便觉得心中最柔软的地方被填满。
他时不时抬头,朝闵雪乐呵两下,年轻的脸上透着傻气。
闵雪捂嘴,眼睛弯成也月牙。
“先好好工作嘛,你这样到晚上睡觉都写不完,还影响休息。”
孟方抓抓头发,握紧钢笔,下定决心,“我争取晚上八点之前把工作忙完。”
敲门声响起,闵雪不由紧张。
孟方急匆匆来到堂屋,打开门,并没着急走出去,“谁?”
“是我,连霜。孟老师,我给你发微信,瞧着你没回,就想直接过来说一声……”
连霜和孟方是同个教研组的青年教师,孟方家中办丧事这段时间,都是连霜帮忙代课。
孟方这才过去把院门打开,“抱歉,我下午有事情出去,没带手机。最近真是要多谢你,从明天开始我恢复工作。”
连霜神情担忧,“我想说的正是这件事,家里孩子生病,去卫生院挂吊水怎么都不好。孩子爸要带她去城里检查,我也要去,只能上自己班的课。”
连霜心中担忧孩子,说完急匆匆回家。
旁边小卖部外面支着张小桌子,有几个人围着桌子喝酒打麻将,地上散落一圈烟蒂和花生壳,还有东倒西歪的啤酒瓶。
“杠上开花……嘿嘿……”
“胡啦!!!”
“来来来,把你们的钱拿过来。”
村里禁毒,但凡打牌打麻将,基本不会超过一百块钱,大家都是用硬币图个乐子。
美滋滋收硬币的男人嘴里叼着烟,又黑又油的手把硬币拢到自己这边,快速捡尽衣兜里。
“老张叔,再来瓶老白干!”
老张叔从小卖部出来,将酒递过去,耐着性子问:“连斌,我听我侄子说你在他哪里干了还不到两天就回来了,咋回事啊?”
连斌馋兮兮拧开酒,先往嘴里灌一口,辣的斯哈斯哈方觉过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