伽涟只是用点头作为回应。
灼热的目光好像瞬间就能穿透玻璃,落在病床上的人身上一样。
睡梦中的沈榷,看到了自己。
准确来说,是他,也不是他。
羸弱的体格更像是他瘦脱相后的样子。
脸上是疲惫的黑眼圈和毫无血色的双唇。
对方叫了他的名字。
声音很好听,就像是置身在一片森林中,森林深处传来的空悠呼唤。
“沈榷。”
一遍一遍,好像永远都不会停下。
他不解地问对方:“你是谁?”
心脏传来一阵抽痛感,敲击在他的神经上。
他不禁抬起了手,抚摸着对方的脸颊。
冰凉没有一丝温度。
“谢谢。”对方像是猫咪一样在他手心蹭了蹭,“你要幸福啊。”
这么没头没脑说了一句,对方再也没有任何留恋地消失了。
再次抬眼,只有他还处在那片漂亮的绿色森林中。
太阳穿过树叶的缝隙,在地上,他身上,脸上留下了斑驳的光点。
温温热热的,很舒服。
那个人临走前的那句话一直在沈榷的耳边回荡着,以至于让他忘了时间,也忘了自己。
费力睁开眼睛后,刺眼的光照得他很不舒服。
下意识眯了下眼。
等到完全适应了光亮后,他才再次睁开眼睛。
这次依旧刺眼,但是刺眼的不是光,是伽涟。
隔得很远,但他就是能清晰地看到对方脸上有泪水。
是喜极而泣的眼泪。
张了张嘴巴,他不清楚自己说的话伽涟到底有没有听到。
但是他自己听得很清楚,他说的是:“别哭。”
伽涟真就停止了动作。
为了陪着沈榷,他特意做了信息素浓度检测,确认现在身上没什么信息素的味道后,才进入病房。
他心疼地看着沈榷的脸,吻了沈榷的眼睛,眉毛,双唇。
“宝宝很健康,是个女孩子,等你舒服点我们再去看她。”
沈榷疲惫地点了点头,他抬手摸着伽涟的脸说:“我看到你哭了。”
“嗯,哭了。”
他没有否认倒是让沈榷有些语塞:“我没事,你哭起来好难看,以后不许哭了。”
“我尽量。”
沈榷看了眼他的穿着,忽然笑了,但是又不敢笑的太放肆怕扯到伤口:“你怎么穿着睡衣就来了?”
“没时间换衣服。”
“现在去换一套吧,你是元帅,穿着睡衣出门算怎么回事?我现在已经没事了,快回去换衣服。”
伽涟乖巧地点点头,但是并没有回家。
去旁边的商场直接买了一套新衣服穿着。
如果换成平时,他绝对不会穿没有洗过的衣服,但是今天情况特殊,顾不上这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