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继忠和四根领着两队人马走了以后,叶子忙跑回了房间,关上门,打开了衣拒,小声说道:“傻弟,你现在告诉叶子姐,到底是怎么回事?朱继忠和四根怎么会想到要杀你?你怎么得罪他们了?”
“嘿,叶子姐,到现在,我就实话告诉你吧!上次朱继忠不是把我和水莲弄到一块儿坐吗?还说老村长身体不好,水莲又年轻,要我帮水莲做重活。这不一来二去的,就有了意思了。后来躲到山上的护林小屋,我就睡了水莲,你也知道,我在村里老被人看不起的,难得水莲把我当正常人看,而我又可想女人了,我也没有想到水莲姐也挺喜欢我的,从始之后,我队就经常在一起睡了。但不知怎样就得罪他朱继忠了,和四根要杀我呢。”傻弟说。
叶子听着傻弟如此清晰地述说整个过程,还显得很惊讶呢。情不自禁地说:“听你说话的语气,还真不像个傻子呢!”
“是吗?我也觉得我不应该是个傻子。我今天的思路特别清晰。我甚至想,真是奇了怪了!怎么村里人都说我是傻子呢?”傻弟微皱着眉头疑惑地说。
傻弟刚说完,叶子就“啪”的一声,给了他一个耳光,“死傻弟,你是不是装傻来着?听说你先是睡了何群英,接着又和水莲搞在一了起,能干两个女人的人,怎么能说成是傻子啊?叶子姐都有些怕了你了。还说啥子喜欢我咧!我看你就是个小流氓!”
“叶子姐,一码还一码好不好?别人说我傻,那我也是没有办法的啊!那何群英的事我要向你说清楚的是,不是我睡了她,而是她睡了我!她还威胁我哩,不准她睡我,就不准我住她家,吃她家的饭。村里人都以为我傻了,谁肯收留我啊?没有办法啊,只能让她睡了!”
“那你刚才为啥子说爱我?是不是不说这句话我就不救你了,所以编出这些说话来哄我?”叶子质问道。
傻弟就回答道:“这个还真不是这样。我是真的爱你的。我觉得,村里就你跟了吴老师,显得斯文高雅多了,没有她们那么多俗气。只是一直没有机会向你表白而已。我进你屋子里来,都不知是不是我的潜意识驱使我进来的!我甚至有一个奇怪的念头,既然我快要被村长他们杀了,也罢,临死前我得把藏在心里面的说话说出来才行……”
叶子听得傻弟这番说话,心里面可震动了。要说傻弟真傻,断不会说出潜意识这个词来!村里许多正常的村民也还不懂这个词的意思呢。而傻弟表达出来时,用得可恰当了。这不可能是一个真傻了的人的嘴里能说出来的!
“你说的可是真的?”叶子仍然不敢相信地问。
“叶子姐,我想睡你不单纯是下面的东西作怪,我是打心眼里喜欢你,想疼你爱你,我知道我不配,可是我是真心喜欢你的。”傻弟如此一番表白,倒弄得叶子进退不是了。
在她的心里,猛然间知道自己一直来被一个村里人公认为傻子的人爱着,她的心里面真不知是啥滋味!只是,即使是这样的一种爱,一种突如其来的表白,在叶子的心里,仍然产生了震撼。
原来婚外恋这么有吸引力的呵?是不是不断重复的平淡生活已经麻木了心?一如一潭死水?当一颗石子抛进来,那潭沉静的,已经快要发臭的死水被击起了波澜?感到了鲜活的气息?因而就格外的冲动?
“那你又跟水莲……”叶子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竟然对傻弟与水莲的事产生出了愠怒,并以此来责怪傻弟!
“我也没有办法啊!我不知道你会不会肯和我好啊!而我天天和水莲在一起,我又不是植物,会产生感情的唷。再说,这水莲老不穿小衣儿,我劈柴,她踹着摆柴架子,有时就难免看见她身上的肉影儿摆来荡去的,我就会想东想西了。”傻弟老实地回答道。
“呵,你不会忍忍的啊?何况群英还睡了你,你咋还有精力想这些问题?”
“我也弄不清咋会子事啊!有时昨晚群英要了我两三次,白天水莲又要时,我还能给。水莲还说我好呢!说难得我坚持得好长时间……”
傻弟有时候就是傻人说傻话,都不顾忌什么场合和什么人的。说得出口就说。听得叶子突然脸热心跳起来。还突然不高兴地骂起来:“你个死傻弟,现在好了,睡出问题来了,人家现在要杀你,你怎么办?你总不能在叶子姐这躲一辈子吧?要躲也躲不了几天呀!”
“叶子姐,我不会连累你的,要不我自己走出去吧!朱继忠村长要是真的杀了我,请你看在乡里乡亲的份上,日后来给我坟上柱香吧,好吗?”傻弟一脸悲伤地对叶子说。
叶子顿时感到鼻腔里有些哽塞。“你这是说什么呢?你个死小子还识得关心自己的后事哩!你跟我说老实话,你是不是跟秋花也有一腿呀?我这些天总觉得秋花看你的眼神不对劲,对你个死小子那个爱呀!比疼她们家狗蛋都心疼呢!”叶子逼问道。
“嗨,秋花家狗蛋上次半夜三更的,不是发烧得很厉害吗?咱村也没有村医,离镇中心医院更是遥远,要送去看,恐怕也来不及了。后来被群英知道这件事了,就说我傻之前懂看病的,要我过去给秋花家的狗蛋看看。我抓些草药煲水给狗蛋喝,好了。秋花嫂请我吃饭,喝了许多酒,就和秋花嫂一起睡了。”傻弟复述道。
“啪”的一声,傻弟的脸上又被叶子抽了一耳光,“你个混蛋,你睡了这么多女人了,还来欺负叶子姐,我说你这臭嘴和咸猪手,还有那小鸡鸡得割下来才行!你再在我队村住下去,容不易全村媳妇都被你睡了?活该朱继忠要杀你!”叶子愠怒道。
傻弟被叶子说得满脸通红,不敢抬头看她。可是傻弟不服气啊,虽然他不会还手打叶子,可他心里不服气,嘴巴还是会抗争的。
“叶子姐,你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痛!你别把我想得那么龌龊。人家媳妇们也是人,又没有你这般好命,嫁个村小老师,日夜有得厮守。人家老公都要出外打工挣钱养家,剩下媳妇孤苦零丁带呀儿。辛苦,还人到中年,长年累月守空房,不苦闷不寂寞的吗?我虽然傻,但身体好使,总比黄瓜强吧?解解性苦闷,难听,但却是真实需要,没什么好指责的。”
“你……你,到底是真傻还是假傻?这么有条理儿的说话你也能说出口?哎哟,真不知怎么说你才好!怪道村里的媳妇都偷偷和你好上了呢……”
“别说了。我什么都跟你说了,现在要杀要剐随你了,反正我已经把真实情况对你说了,也向你表白了,我对你是爱情,我是爱你的,对水莲姐是喜欢,对秋花是酒后乱性。至于群英嘛,那是被迫!做为一个男子汉,我敢作敢当,我对叶子姐的感情最初是暗恋,现在是表白,叶子姐,如果有机会,我一定要娶你!”
“别说了,现在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说这些干嘛呀?命都保不住,你先在里面躲着,没有我叫你,不许出来,要不然谁也救不了你,村长的势力你又不是不知道。”叶子说道。
“叶子姐,那万一吴老师回来了呢,咋办?”傻弟对吴老师还是没有把握的,他觉得吴老师一直太顺从朱继忠了,所以绝对没有安全感。
“放心吧!你不出来,他不会知道的,他一般中午回来吃完饭会在床上躺一会儿,等他走了,你再出来透透气,完了等到了晚上,叶子姐送你离开村子,你走了以后,再不要回来了,走的越远越好,明白吗?”叶子叮嘱道。
“知道了,叶子姐,你真好!”傻弟感激地对叶子说。
“好有什么用,好也是命苦的人,唉!”叶子叹了口气出去了。
傻弟躲在衣拒里,闭着眼睛,细细地思量着这一切怎么发生得这么突然,他没想到自己与水莲好,竟然会成为村长朱继忠过来抓他的理由!说得难听,这是老村长的事,关他个鸟事啊?当然,傻弟是做梦也想不到的是,他奋起反抗林田村李老大来伐花莉木,坏了朱继忠的好事,才是他惹祸的真正原因!
唉,估计这一次难逃厄运了!就算是保得条小命,也难以再来阴沟村了!一想到不能回阴沟村了,傻弟就有些心酸。他和水莲姐的好,不像别人以为的那样,是苟合,而是有感情在里面的。这一别离,今生恐难再见了!
至于秋花,后来也偷偷会过她几次,也算是一段说不清道不明的孽缘吧!何群英嘛,其实也挺理解的,谁要是处在她那环境,三十好几却长年累月见不到老公,许多时候要依靠地里的黄瓜成熟了,才能解她的性苦闷,突然有个神高马大的青壮男子送上门,换了谁谁也会偷吃!只不过傻弟不喜欢她罢了。
正想着,坏了!突然听到外面吴老师在喊,“媳妇,饿死了,做好饭了没?”
傻弟顿时蜷缩作一团,大气儿也不敢出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