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禀琛!
那个在缅北时曾作为保护伞庇护我和小儿子三年的人。
被绑匪送到缅北的第一年。
也就是我现再次怀孕的没几天。
我和一群女孩一同被送去基地里士兵的宿舍供他们玩乐。
所有人都知道,来到这里,失去清白只是第一步。
下一步失去的,也许是你的肾,你的眼,你的手脚,更或许是你的命。
听着一同关押的姐妹接连不断的惨叫声,我捂着肚子打伤了压在我身上的魁梧男人,强烈的母爱促使我想保住肚里的孩子。
也因此,我被打得满脸是血。
在绝望之际,我看到了被人毕恭毕敬簇拥着进来的周禀琛。
他的眉眼像极了季临霆,令我下意识就想找他求救。
我冲到他面前跪下,拉着他的裤腿苦苦哀求,求他带我走,我愿意做他的女人。
面对一个满脸是血的女人,所有人都在等着看我笑话,窃窃私语我自不量力居然想攀上这基地里最不近女色的军师。
我这才知道他的身份竟比我猜想的还要举足轻重,还更难搞定。
一时间,我卸了力气,以为我和孩子都死定了。
没想到,他却轻轻抬起我的下巴,迫使我站起。
最后,在一众人惊诧的起哄声中,将瘦小的我扛到肩上,带离了那个混乱恐怖的集体宿舍。
至那日起,我便成了这个号称基地“冷面军师”的男人账中唯一的女人!
我仍记忆尤新第一夜他将我甩到床上的场景。
他覆在我身上,蒙着寒霜的狭长凤眼睨向门口,又回眸落在我身上,幽深的瞳仁似有漩涡般令人眩晕打颤。
出乎意料的,他并没碰我,只是眼神示意我叫了一整晚面红耳赤的声音。
后来的每一个深夜,他就这么强硬且慵懒地坐在床边,眼神示意我褪去衣服,换上他喜欢的红色睡衣。
他似有若无的眼神一寸寸在我身上扫过,犹如刀子般在我身上留下印记,令我胆战心惊。
那种长时间逗弄猎物的神情,远比他一口将我吃掉,更折磨人。
此时此刻,他同样用那种琢磨不透的目光盯着床上的小女孩,令我脊背生凉,背后仿佛有附骨之蛆般惶恐。
他为什么会出现在季临霆家里,还要摸黑进季南南的房间?
还来不及思忖,只听屋外登时响起了大雨砸在地面噼里啪啦的声音,我脸色大变心头一紧,冲到阳台崩溃大喊:“不要,不要!”
雨水倾盆而下,瞬间打湿了半个阳台。
我疯了般想挡住雨水冲刷走花盆里的骨灰,可惜无济于事,最终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豆大的雨水打在花上,就要抹去儿子仅剩的痕迹,我的灵魂都止不住颤抖,跪在地上痛苦地哀嚎着。
正当我绝望之际,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出现在我模糊的视野中,将那盆花端起。
我茫然抬头,望着将花护在怀中的周禀琛怔怔出神。
室外被雨幕分割的霓虹灯光落在男人脸上,竟为这向来冷漠寡言的男人镀上一层柔光。
他平日里冷冽的目光在触及盆栽时,竟有一种说不尽的柔和。
好像他就知道花盆里的是我儿子的骨灰。
他小心翼翼将花放进袋子里,在暴雨中从七楼的阳台上翻爬而下。
这一刻,有个从未有过的想法在我脑中滋生。
难道周禀琛喜欢我?
所以他愿意以孩子父亲的名义在缅北守护了我三年?
可怎么可能?
他那么一个行事狠辣杀人如麻的角色,怎会对我一个孩子妈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