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重复多少遍的梦,已经让时絮麻木,但能够在梦境里看到哥哥,他还是很开心的。
哪怕梦境中的哥哥丑陋不堪,用狰狞的表情和压迫十足的话语逼迫他留下。
只是这一次格外的不同。
过去了那么多年,记忆中哥哥的模样早已模糊了,此刻站在他面前的哥哥既陌生又熟悉,未变异的脸清隽干净,触碰他脸颊的手不再是冰冷,暗藏杀机的。
“小絮,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
时絮自嘲一笑:“有什么好不放心的,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是嘛。”哥哥叹息一声,抚摸时絮脸颊的动作愈发温柔,“可在我眼里,小絮永远是小孩啊。”
时絮一怔,挺直的脊背微微佝偻,放松了身体,将脸颊贴入哥哥宽大温暖的掌心里。
“当父亲的小孩,可真不幸呐……”
又是说过无数遍的话,可这一次,添了时絮未曾听过的。
“我不希望小絮跟我们一样变得不幸,我希望你能挣脱父亲的束缚,永远都不要忘记,你是人,会呼吸,会流血,拥有喜怒哀乐,你是活生生的人,永远不要让你的血冰冷下来,不要让你的心脏停止跳动。”
“我希望小絮能获得幸福。”
肩膀和锁骨处窜起针扎般的刺疼感,有什么温热湿滑的东西覆盖在他的皮肤上,将那股疼痛压制了下去。
时絮刚睁开眼,便被积聚的眼泪淹没,经历短暂的模糊之后,视线很快清晰起来。
伏在他身上的家伙没有注意到他已经醒了,还在专注地舔舐他的肩膀,黑色头发随着动作左右摇晃。
时絮终于知道落在他皮肤上的是什么了,是污染物的舌头。
奇异的是,时絮没有感觉到嫌恶,也没有推开污染物。
他盯着摇晃的头发看了许久,才缓缓开口:“你在做什么?”
污染物剧烈颤抖了一下,惊慌失措地抬起脑袋,磕巴着解释道:“老婆疼……我帮老婆舔舔……就不疼了……”
他像是回到了刚学会说话时的状态,因为心虚,一双眼睁得极大,什么表情都写在了脸上。
“我不是故意……性骚扰老婆的……对不起……”污染物乖乖从时絮身上下来,乖乖道着歉,来来回回说的最多的就是‘对不起’了。
衣领的扣子总是系上,脖子以下的皮肤总是藏在布料之下,不让人窥见半分。
哪怕是失去意识的状态,时絮也没有解开扣子,入睡前扣子还好好系着,这会已经被人解开了,领口半敞,露出大片白皙的肩膀与胸膛,凸起的锁骨上还留着污染物留下的水痕。
被黑虫叮咬出来的那颗红点淡化了不少,却被人为的舔出了殷红的颜色。
时絮看到了污染物留下的罪证,心情异常的平静,或许是受到久违的美梦的影响,再看污染物时,竟觉得顺眼了不少。
时絮躺着没有动,欣赏够了污染物丰富的表情,才问道:“你怎么知道我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