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的话就不用回广州。】
【我周末加班。】
也许是他的错觉。
很简短的两句话。
不知道为什么显得很漠然,秦禹仓好像忽然拉远了两个人的距离。
他离开广州已经半个月,中途没有回去过,童昊倒是两边跑,话里话外都是秦禹仓那边满翻了天,吃住都在千玉总公司,蒋一鸿平时看着大大咧咧,一到具体事物严谨又吹毛求疵,好像有强迫症。
公司累垮了几个。现在软件过会后的连夜修改全靠秦禹仓和梁丘鹤顶着,别说休息,经常一整天饭也顾不得吃一口。
当夏泽笙问及秦禹仓什么时候忙完,童昊略诧异:“蒋一鸿那边估计马上结束了,不过他明天飞莫斯科见投资人。你不知道吗?他没和你说?”
是……
他没有说。
夏泽笙看着微信上那个聊天窗口。
两个人的聊天不过寥寥几条。
完全符合这段婚姻开端的缘由。
可是秦禹仓所做的,已经超过了他应该给予的,多得多得多。
人不可能没有触动。
他想起了除夕夜里,秦禹仓那个电话。
——你的愿望会实现的。
秦禹仓在电话那头对他说,而这两个月来,他一一实现了这份承诺。
……是否他那时身陷泥淖、自顾不暇,以至于误解秦禹仓的意思。
夏泽笙又思考了一秒,拨通了秦禹仓的电话。电话铃响了一阵子,没有人接听。然后他又打了一次,这次电话那头是忙音。
秦禹仓可能并不想接听他的电话。
他刚产生这个念头,电话就响了,是秦禹仓。
“喂?”秦禹仓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过来,“是阿笙?有事吗?”
夏泽笙犹豫了一下,回答:“没什么事……就是很久不联系了,想问问你在广州怎么样。”
秦禹仓叹了口气:“加了好几多天班,整个人都臭了。”
夏泽笙忍不住笑了出来。
“不过梁丘鹤比我加班更多,比我臭。”秦禹仓的声音因为他的笑声缓和了一些,“我们最近吃住在千玉集团的楼里,他们公司的人见到我们都绕道走。梁丘鹤说我们这方案今天能过,大概是他们再忍不了我们这么邋遢。”
夏泽笙笑得更大声了一些。
他的笑声,让这个本来略有点紧绷的通话变得柔软,秦禹仓听着这个笑声好一阵子,把电话换了个耳朵贴着,问:“你呢,进展怎么样了。”
“我明天能结束在香港的行程,已经买好了回去的票,大概是下午五点到家。”夏泽笙说,“你的衣服放在那里,等我明天回家给你洗。”
“明天啊。”秦禹仓说,“明天我不在家。童昊跟你讲了吧,我要去趟欧洲,先飞莫斯科。”
“他说了。你什么时候回来。”
“得一阵子。”秦禹仓道,“前两天在莫斯科,接下来我有私人行程,先去慕尼黑,然后赫尔辛基。可能要一个月。”
秦禹仓顿了顿又补充道:“也可能三个月。说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