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磨一点点的转动,石头的摩|擦同时在周勃的大脑中磨砂,将他脑海中的画面摩|擦得越来越清晰。
周勃纳闷,怎么就突然想到这个了呢?
石磨磨苞米慢得很,周山妹一个人加,唐放一个人推,周勃回来了坐椅子上搓。
这回儿他不敢看唐放了,一心专注面前的苞米,手搓疼了,用鞋底儿,两边轮换。
重复性工作到了下午周勃搓得手疼,终于搓好了大半,一看另外俩人的工作,哟呵,还剩这么多苞米。
到了饭点儿,周山妹抓过周勃,“你来给他加,我去做饭先。”
这活儿很轻松,时不时往石磨上舀上一瓢苞米带水。
汗水把唐放胸|前的背心都给打湿,周勃瞟了两眼,淡淡开口:“累了没?要累了我换你。”
唐放抓起背心擦了把脸上的汗,眼睛瞥了眼周勃那“小胳膊小腿”,“不累,不用。”
行,这可是你说的。
周勃不再吭声儿。
家里的苞米整整做到了晚上,再加上第二个白天。
周勃差点儿都不想去吃李丽华的喜酒了,感觉自己身上一整个儿苞米味儿,苞米粑做得多,他们又吃了一中午苞米,给他齁得不行。
李丽华是二婚,周文博头婚。
这喜酒照样儿办了,幸好是在村里儿,不然周勃和唐放还得找个车带他们过去。
别管是男方家的客人,还是女方家,去就得了。
他们到的时候,接新娘的车锵锵驶过,又是一片鞭炮齐鸣,高高兴兴把新娘接进了屋子。
这是周勃第一次来周文博家,和普通农户家没什么区别,顶多是为了接新娘收拾了间新房出来。
“两个月,两场婚礼。”唐放笑了声儿,看向周勃,“还挺有样儿。”
“还是来早了。”周勃说。
俩人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酒席上人都这样,熟的坐一起嗑瓜子唠嗑,还有好几桌老大爷凑成的牌桌。
周勃村上的人他人不熟,偶尔有几个熟悉的面孔,也是住得近的。
唐放要好点儿,因为有人找他帮忙,他认识些,不过大多是见面儿叫一声,特别熟的也就陈牧德他爸他妈了。
现在多了个周姨。
很快,有个大妈坐在周勃身旁,朝另一边儿招手,“快来快来!这儿还有位置,好几个嘛,刚刚好。”
随着大妈的手挥动,转眼又来了三个大妈齐齐坐下。
有个大妈刚坐下,看着周勃一惊,“唉!不是那谁家的侄子嘛!”
“你也来了啊!”
周勃不知道她是谁,只得笑笑说对,他也来了。
另外的大妈好奇问,“这是谁家的啊!长得挺标志的,结婚了没啊?”
认出周勃的那个大妈也不避嫌,“结婚了,不过才离婚好像,现在这个嫁给周文博的姑娘,就是他之前的老婆。”
“嚯!”
这话一出,几个大妈生长脖子,脸上带着全是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