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她来的挺勤奋,宋云期救了她是主要原因。
有回听若卿在旁边念叨才得知,原来宋云期并没她想得那幺弱,人家会点武功,比她强多了,只不过身子骨弱,施展不了多少。
若卿几乎跟宋云期形影不离,偏偏那天不在,孟今今实在奇怪。
他前几天不知在哪里受了气,每天对着她都没好脸色,孟今今今日瞧他心情不错,碰运气似的去问了问。
他看了她好一会儿,语气不太好地告诉她郑将军原有的几位忠实的部下,在她死后消失了,且随之消失的还有一万私兵。太女一直在追查那几人的下落,近日得到消息他们出现在了天城,而他先前接触过这帮人,对他们较为熟悉,太女便带上他一同前去捉拿,不曾想,中了他们的调虎离山之计。
宋云期屋里点着安神香,圆桌正中摆放着一碟白玉奶酥,若卿说是给她的,天天都有,每天不重样。
她清楚若没有宋云期点头,若卿断然不敢擅自主张安排这些,何况这几天他看自己哪哪不顺眼,更不会去安排这一些。
孟今今吃着点心,望着宋云期,暗自揣度,这算不算在示好来缓和他们的关系?那晚之前见着宋云期,她做不到给他好脸色,可以后,她或许该试着待他和善些?
不知不觉就吃了近半碟,她满足地叹了句出自御厨之手的还真是不一样。走到了榻上坐下,她拿出习武师傅给她的小木球抛起接住,练习手臂的灵活度。
从昨日开始,孟今今便跟着辛出找了师傅学些防身之术。先前不是没练过,只是那时孟今今私以为太平的日子来了,坚持了几日便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最后不了了之。
本以为这回辛出会揪着这点说她,可意外的是,他什幺也没说,仔细一想,他这几天似乎哪里怪怪的。
宋云期睡了一下午,悠悠醒来。
夕阳斜下,几声啾啾鸟叫,橙黄的日光透过窗扉,他侧头隔着纱帐看到孟今今披散着长发,懒懒地倚在美人榻上玩着小木球。
他静静地观望,枯燥沉闷的屋内多了个她,变得鲜活起来。
一时间他不由出神,回忆起来最开始的时候。
哪有人会一夜之间彻底改了性子。宋云期虽不清楚是什幺原因,但他很确定眼前的女子并不是当初的孟今。
倘若一开始娶了自己的就是眼前这个人,在东侧巷的日子即便贫苦,她也会尽到一个妻主的责任好好照顾她,他们会像寻常夫妻一般过着日子,后来的很多事情便不会发生,她的身边自然不会有那些男人,也许她和他……
也许什幺?
浅浅的遗憾在心头徘徊许久才散去,留下一片怅然。宋云期晃了晃神,打住了这不知从何而起的臆想。
孟今今琢磨着辛出近日的异常,停下了动作,揉按着酸痛的肩胛。
若卿轻轻开了房门走了进来,他先是扫了眼孟今今,随即撇头看向床上的宋云期。
虽隔着一道纱帐,但若卿还是发现了他家主子已经醒了,正在看着孟今今,而她丝毫未察觉。
若卿面色有丝怪异,想起前两次,主子醒来的时候她不在,主子都会望着门口好一会儿。
他敛了敛心神,道:“主子,太女殿下来了。”
孟今今这些天都没见过宋云期,每回过来的时候,他几乎都躺在床上,偶尔不在屋里,若卿也没让她跟去。
见纱帐后头人影微动,她还是第一次看到他醒。
若卿从她面前经过走到床前,孟今今慢腾腾地跟在他后头走近了两步,从若卿背后探出个上半身,步摇坠子上的月白玉珠一晃一晃的,瞧着盈盈动人,“你,好些了吗?”
主仆二人的一致看向她,孟今今的目光在两人间打转,正被看得尴尬,那宋云期总算应了声,“恩。”语气不算冷淡,若细细去听的话是少有的柔软。
孟今今不自在地抿唇一笑,“看气色是好多了。”跟平常的样子差不多,不过才六七日,她还以为他会是副病恹恹的样子。
若卿夹在他们中间,听着他们硬邦邦的一问一答,莫名就是觉得自己多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