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故,五条悟特意关闭了无下限,他的衣服完全浸湿了,黏黏糊糊地贴在皮肤上,浓密的睫毛也黏在一起,沉甸甸地滴着水,双眼也在海水的刺激下变得红肿了。
信玄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擦去他脸上的海水,问:“为什么关闭无下限?你身上都湿透了。”
“怎么样,是不是対我心生同情?”五条悟说着,颇为狡黠地眨了眨那双漂亮的蓝眼睛。
信玄触电般收回手:“你是白痴吗?”
“反正很有效啦。”
五条悟没有把信玄的责备放在心上,他笑嘻嘻地说道,推着他游向百米外的船舶。
一月初的海水像寒冰一样刺骨,不过半分钟,信玄就冷得哆嗦起来。
“家主,你很冷吗?”
五条悟注意到了信玄不自觉的颤抖,他举高手臂,让他远离冰冷的海水:“这样会好一些吗?”
“好点了,”信玄哆嗦着指了指五条悟的脖子,“能借我用一下吗?”
“不要把别人当成取暖器啊……”
五条悟虽然嘴上抱怨,但还是顺从地低下头。信玄将麻木的指尖贴在他温暖的脖颈上,长叹一声。
“呜哇——你的手超级冷!”
二十分钟后,海警的船队赶到现场。医生们抬着担架走进游轮,将伤员搬上快艇。
游轮上的乘客无一人死亡,伤员则有二十多名——并非被子弹击中,而是在逃跑的时候不幸摔倒,被其他人踩踏了。
游轮载着剩下的人返航,沿着原定的航路前往横滨港。
此时正值日落,信玄坐在温暖的休息室里,端着一杯热可可,优哉游哉地望着云舒霞卷的美景。
五条悟今天有点怪怪的,他不肯和信玄一起在休息室取暖,反而独自站在甲板上吹冷风。
就连想询问枪之恶魔的相关情况的海警,也被他以“到横滨再说”婉拒了。
信玄抿了一口热可可,腹诽,五条悟真是个奇怪的家伙。
他想着五条悟,不由自主地转过头,望向左舷的甲板。
果不其然,五条悟正站在甲板上,他焦虑不安地走来走去,偶尔还停下脚步,苦恼地用手抱住脑袋。
信玄仔细一看,发现五条悟还捧着手机,他不时愁眉苦脸地打几个字,又举棋不定,犹豫着删掉了。
信玄:“?”好怪的人。
他疑窦顿生,认真地观察着五条悟的面容,发现他脸颊和耳尖都有点泛红了。
信玄以为是夕阳的映照导致他面色红晕,但斜阳早已沉入海平面,只有西边的天际还残留着一点橙红的余晖。
五条悟脸红,并非外力导致,而是他本人的主观因素。
信玄大受震撼。
他抽出手机想拍下这一幕,五条悟却正好转过身,信玄看不到他的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