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几次入眠失败后,信玄睁开眼睛:“你什么时候睡觉?”
“三点吧,大概。”
信玄勉强支起双臂,偷看他的电脑:“……你在干什么?”
“刷新新闻网站,查看是否有和我们相关的报道。”禅院甚尔将目光从屏幕上移开,问,“你真的要睡觉了?”
“嗯。”
“那你睡吧。”
“……你猜猜我为什么睡不着?”
“为什么?不会是因为我吧?”
信玄强压怒气:“是啊。”
禅院甚尔无所谓地举起手臂上的银环:“你可以强行把咒具扯断,这样我们就都解脱了。”
虽然禅院甚尔用的词是“解脱”,但根据他嘴角的笑意,信玄认为他乐在其中。
他冷硬地说:“是你和我的手腕解脱了吧。”
信玄躺下来,粗暴地用被子挡住脸,也挡住电脑屏幕的光亮。
他听见旁边传来电脑被合上的声音,床垫也发出轻微的嘎吱声。
信玄从被子中探出半个脑袋,发现声称要熬夜到凌晨三点的禅院甚尔竟然躺下了。他依然在玩手机,但是没有发出声音。
禅院甚尔见他探出脑袋,问:“怎么了?”
“你要睡觉了?”
禅院甚尔移开视线:“不,只是把电脑关上了。”
信玄没说话,又缩回被子里。
没有键盘的敲击声,他终于可以安稳地睡觉了。
在一片黑暗中,禅院甚尔忽然说:“小鬼,我睡相很差。”
信玄想起了在床上360度翻滚且彻夜不曾停歇的太宰治,心想再差也不可能差到那种程度吧。
他淡定地应道:“嗯。”
寓家整
第二天早晨,信玄是被五条悟叫醒的。
五条悟大概已经醒酒了,但还处于宿醉状态,走路都歪歪斜斜的。
他坐在信玄床边,将脑袋靠在他肩上,小声问:“木乃伊先生,我们在哪里啊?这是你家吗?我完全不记得昨晚发生了什么……”
信玄先依次摸了摸镜框、绷带,确认乔装十分完好后,才抬起右手,发现咒具已经解开了。
他刚想坐起来,却感觉有个沉重的东西压在胸前,让他无法依靠自己的力量坐直身体。
“什么啊……”
信玄喃喃自语着伸出手,想确认一下是什么东西压住了自己,却摸到了一个脑袋。
是谁?
信玄睡意朦胧地抚摸那个人的脑袋,头发很柔顺,后颈的碎发有点扎人。他的手指又顺着脖颈滑向脸颊,摸到了浓密的睫毛和挺拔的鼻梁。